奶娘唯唯諾諾地朝著阮傾靈的跟前走去,看向阮傾靈小聲的喚道:“娘娘……”
阮傾靈聞言攥緊了手,麵色越發地深沉了幾分,朝著奶娘凝視了許久,咬牙切齒道:“拖出去,處以杖刑。”
隻怕是削蘋果這一次病,不單單是扶養的能力爭奪不城,反而還失了後宮掌權的權利。
奶娘聞言,直接跌跪在地上,麵色瞬間慘白,驚恐地爬到阮傾靈的麵前,抓住了阮傾靈的衣服,苦苦求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阮傾靈微微低下了身子,抬起手握住了奶娘的下巴,雙眸陰沉地看著奶娘,道:“看來你覺得杖刑太過於輕鬆了,不如淩遲?”
“碰……”奶娘隻覺得手腳發涼,整個人失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了地上,任由他人將她拖了出去,直至她出門之時,喊道,“阮傾靈,你不得好死!”
“本宮如何死,本宮如今是不清楚,但你……”阮傾靈斜了一眼奶娘,嗤笑道,“注定會連累家人。”
人命輕賤,眨眼而逝,故而在說話之時,便該考慮好一切的後果,畢竟可不是所有的話都能夠隨性而出的。
因為,這代價不是你能夠承擔的起得!
允兒快步地走到阮傾靈的身側,將茶放在了桌上,換了桌上的茶杯,這才打算離去,阮傾靈忽然開口,卻令允兒渾身一顫,身子不禁抖了一抖。
“你留下。”阮傾靈道。
允兒將盤子交給了浮兒,對著阮傾靈拱了拱手,答道:“諾。”
浮兒朝著允兒與阮傾靈看了一眼,接著對著阮傾靈福了福身子,抬手端著盤子,說道:“奴婢告退。”
說完,複又看了一眼允兒,這才出門而去,但她卻並未料到,這一走竟然是天人永隔!
嘎吱――
房門關上,屋內宮人盡數退散,允兒垂首對著阮傾靈,麵色卻是格外的慘淡,許是猜到了自己的結果,故而隻是低著頭不言一發。
“……”阮傾靈望著允兒,半響無話。
允兒與浮兒打小便服侍她左右,情誼說深也淺,說淺也深,但她們卻是知根知底,且知道她所有謀劃之人。
故而,阮傾靈雖然相信她們,卻也懷疑著他們,可如今要送她們其中一人去……
她的心中竟然也有難過與不舍。
“小姐,這是允兒最後一次喚你了。”允兒抬起眼眸眼眶微紅,望著阮傾靈嘴角牽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接著雙腿一曲跪在了阮傾靈的麵前,對著她磕了一個響頭。
阮傾靈不禁後退了一步,手撐在桌上,垂下了眼瞼眼中流轉著一滴淚珠,唇角輕啟卻不知該如何說,隻是艱難地應了一聲,“嗯。”
允兒見此抿著唇,站起了身子,渾渾噩噩的朝著門外走去,打開房門當暖陽照射在身上時,她依舊感覺冷的發寒。
腿微微邁開,朝著門外走去時,屋內想起了阮傾靈的聲音,“允兒,本宮保你一家無憂。”
“多謝,皇後……娘娘。”允兒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容,掃了一眼在外的所有人,接著望著浮兒看了一眼,對著她微微點了點頭,便直接朝著門外而去。
做她們這些奴才的,皆是為了家裏或者自己苦苦支撐著,她自幼家境貧寒而賣入相府,跟了阮傾靈大大小小的錯犯了許多。
她早就料到自己會有一日死,隻是沒想過是為自家小姐頂罪,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家中的人能夠衣食無憂,而她家小姐,也可以越走越遠。
允兒抬起頭看向了茂密的樹葉,一陣狂風劃過金黃的葉子紛紛落下,落在了允兒的手中,那葉幹癟枯黃,托著一顆晶瑩的淚珠,無聲地隨著允兒的動作落在了地上。
浮兒眼睜睜地看著允兒出門,朝著阮傾靈看去,她們自小跟著阮傾靈,自然也清楚阮傾靈的意思,允兒頂罪一切皆可以風平浪靜。
既能夠保住阮傾靈的後位,又可為阮傾靈恢複名聲,但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浮兒,你可知這世間最可怕的是什麼?”阮傾靈忽然問道,接著將目光落在了浮兒的身上。
浮兒見此搖了搖頭,不解地看著阮傾靈,卻聽阮傾靈說道:“便是你明知前麵是懸崖,卻也隻能往前麵跳,因為你的身後滿是刀刃,本宮早已身不由己。”
隻能……明哲保身。
但她會證明允兒的離去不是白走的,她定會為允兒報仇,親手滅了阮傾城!
……
甘泉宮
阮傾城緊張地看著太醫,手輕輕地撫著削蘋果的腦袋,心疼的要命,她的孩子還這麼小,阮傾靈便這般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