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曉初曾經的青梅竹馬陸辛奇,跟曉初一樣,在市區上高中。你看,我都說曾經了,好像自己真的老了似的。我曾經迷戀過一陣兒辛奇的小眼睛,像韓國人。年少青春在漸行漸遠,總覺得他跟曉初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們討論高中聯考的變態題目,我一無所知;他們戲謔某個更年期的班主任,我也無從插話。好像他們的笑聲與我無關一樣,我被隔絕在一個陌生的空間,隻有陽光荏苒。
“阿瑾,你不開心哦?”鍾曉初突然把臉湊到我麵前,瞪著無辜的大眼瞅著我。就還跟小時候一樣,拖著一副與年齡不符的皮囊。
“怎麼會呢?你們‘百忙之中’抽空來陪我玩,我可是感激不盡呢!”我故意陰陽怪氣拖著尾音,等著他們倆來掐我,就像我們不曾長大一樣。不可名狀地,變得很懷舊。
“你丫有沒有良心?!我們逃脫爹媽看管容易嗎,該死的高考等我們落網,你是體會不到的。”是啊!我沒這個資格體會的。什麼時候起,陸辛奇講話也變這麼斯文了,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我們真的就此分道揚鑣,而我走上鄙俗的路嗎?!驀地,辛奇的臉變得好陌生,小眼睛一點也不可愛了。因為,他觸及了我所剩不多的自尊。
曉初神氣活現地接腔:“就是就是,還諷刺我們,拖出去槍斃!”然後笑成一團。我隻是苦笑了迎合一下。
說實話,我是比較心痛的,所以會在他們離開以後,半夜打電話叫徐傑去酒吧。熱情高漲的舞池,燈紅酒綠的人群,一杯一杯酒下去,漸漸的感覺舌頭有點麻木,真是奇妙的感覺,我多麼希望是心能麻木掉。徐傑因為我難得的邀請而顯得很高興,陪我幹杯,臉上映著雞尾酒彩色的光芒,有點迷離的情調,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連我自己都被著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隨即轉向舉起的酒杯,掩蓋我的失態。
胸口開始發熱的了,頭也有點昏沉沉的壓抑感。徐傑過來摸了一下我的頭,讓我靠在他的肩上我迎著光看向他,倏然,他的臉變成了陸辛奇!然後我就抱著他的腦袋哭了.
徐傑慌了神,手伸過來慌亂地揩我的眼淚。他阻礙了我痛快地哭泣,我一下拍掉了擋在我麵前的手,用力過猛了吧,他明顯晃了一下撞到了我身上。他的嘴唇貼在我臉上,然後我神智不清的吻了他!
接下來的腦子裏模糊有徐傑抱著我離開的場景,但是等我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坐在徐傑的床上,裹著被單看著對麵不知所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