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這事兒你怎麼不和我商量!”鍾子謙看著得意洋洋的靖王和南平,頭疼的厲害。他知道南平愛胡鬧,可父王年紀一大把,怎麼也跟著她胡鬧?
靖王今天忘了刮胡子,下巴上的胡茬一抖,瞪大了眼睛看著鍾子謙:“你妹妹的婚事,我跟你商量個什麼勁兒!我跟你說,南平的婚事都已經有著落了,你也趕緊給我去個兒媳婦回來!給你一年、不行,半年的時間,你要是找不著媳婦兒,我給你找!”
“父王!”鍾子謙哭笑不得,他們說的是南平和子禦的婚事,怎麼就扯到他頭上來了?
“父王,南平是我妹妹,我會害她不成?你貿貿然去求了皇上賜婚,怎麼不想想,要是子禦不樂意怎麼辦?就算勉強成婚了,若是他對南平不好怎麼辦?”
靖王狠狠一拍桌子,凶神惡煞道:“他敢!老子不打斷他的腿!南平這麼好的姑娘他都不樂意,他還想娶哪個!反了天了!敢對南平不好,當我是死的不成?當你是死的不成?我靖王府的姑娘,還能讓人欺負了去?那也忒沒用了!”
鍾瑤和靖王想的一樣,滿不在乎的說:“父王說的是,他敢對我不好?我可是有父王和兄長撐腰的!再說了,我還有皇上表哥和外祖母一家呢!”
鍾子謙的眼皮狠狠一跳,忍不住苦笑。唉,若是說父王疼愛南平,皇上縱容南平,外祖母一家子,包括外祖父和舅舅們,那就是溺愛南平了,就算他這個做哥哥的天天黑著一張臉想要管教一二,南平也有恃無恐,每次都知錯不改。
自從有了皇上的賜婚,南平郡主每天的心情都很好。隻要一想到消息傳出去以後,那個小村姑以淚洗麵可憐巴巴的模樣,她就覺得痛快!
哼,就算長的有幾分姿色又如何?還不是如螻蟻一般,她都不需要出手,就能將她打得一敗塗地。子禦哥哥那樣的人物,也是她能肖想的?
在南平得意忘形的時候,鍾子謙的案頭上,出現了厚厚的一遝資料。這是夜九查到的,關於南平,關於謝瑤的所有事情。
鍾子謙有些不敢打開看,但事情的真相隻有一個,他不想糊裏糊塗的被蒙蔽,更不想讓父王被蒙蔽,一腔父愛錯付。
就在鍾子謙猶豫的時候,沈臨風已經從清河縣趕回了京城,他蓬頭垢麵,憔悴不堪,連王府都沒回,也不得君前失儀這一說,直接進了皇宮去求見皇上。
看著跪在眼前的沈臨風,皇上鍾牟陽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開始疼了。李公公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副模樣的沈臨風,麵上不說,心裏卻忍不住為他鞠了一把同情淚。
這南平郡主的刁蠻任性囂張霸道,宮裏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娶這麼個媳婦兒,當真是沈臨風的災難。
皇帝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麵對沈臨風的時候,心裏肯定是有愧疚的。可他這也是沒辦法啊,想到王叔在自己麵前涕泗橫流的場景……
“子禦啊!朕知道南平那孩子……嗯……確實是嬌氣了點,但是女孩子嘛,被寵著長大,難免的。畢竟南平長得還是很漂亮的,嫁給你,你也不虧。這要是以後有喜歡的姑娘了,你也可娶個側妃啊納個侍妾什麼的,朕肯定不攔著你。”
李公公忍不住又為沈臨風鞠了一把同情淚。
皇上啊,做人不能太虧心了。嬌氣?這詞兒,貌似還是那天靖王說的吧?當時您的表情……好像可不怎麼認同啊!
這側妃啊侍妾什麼的,您倒是肯定不會攔著,問題是,靖王殿下能不攔著嗎?靖王世子能不攔著嗎?南平郡主……能忍得下這口氣嗎?就南平郡主這個彪悍的性子,平西王還想娶側妃納小妾?嗬嗬噠……
“求皇上收回成命!”沈臨風“砰”的一聲把頭磕在了石板上。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磕頭,一點折都不打的。
鍾牟陽無奈:“子禦,你就當是幫朕一個忙成嗎?王叔勞苦功高,這麼多年就求了朕這一件事兒……你說,朕如何拒絕?何況,君無戲言……”
“皇上!”沈臨風赤紅著眼睛,沙啞著嗓子,問道:“請恕微臣大膽!君無戲言——您可還記得,您答應過微臣,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
鍾牟陽被問的啞口無言。沒錯,他的確是答應過沈臨風這件事情。但是他雖不忍,可作為臣子,服從命令是應該的,何況——
“子禦,朕何時——說過這樣的話?”鍾牟陽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轉頭看向李公公:“莫非是朕記性不好了?小李子,你可曾記得,朕答應過平西王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