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酌默默抿了下嘴角,她回過頭,不經意就望進鳳缺清冷如雪的寒目之中,略有恍惚,這才反應過來搖搖頭。
鳳缺頓了頓,“此事,你勿須操心。”
他自會置辦妥當,讓她可以風風光光的出嫁。
果然,鳳缺說了那話之後,除了嫁衣紋繡這般瑣碎小事,需要她下決定,旁的事,再沒多操心過。
對於樓逆下的聘禮,因著貴重非常,不便搬來搬去,故而一應都在京城端王府擱著,鳳缺差了身邊可靠的長隨前往京城跑了躺,清點一番,與禮單對上後,這才算是應下這樁婚事。
鳳酌便好些時日沒再見到徒弟,不過諸多的事,她還是曉得的,比如從桃村那龍頭玉脈中,采石師父開采玉礦之際,竟從中挖出半截石碑來。
那石碑模樣古怪,且周邊雕有五爪金龍紋,上依稀刻著“禦天下之勢……”幾字。
當即有人將這石碑送到皇宮之中,更有得道高僧突然出現京城,言當今皇後攝政,乃順應天意之舉,不見這石碑所言的“禦”字,分明就是禦家的禦。
至此,原本還有那等二心的頑固勳貴,隻得按捺下來,再不甘願,還是隻得接受皇後乃天命之人的說法。
這等事,鳳酌嗤之以鼻,她哪裏看不出來,這是樓逆被那些嚷著要他繼任聖人之位的說詞給鬧的不痛快了,故而出此下策,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不過,這手段雖粗鄙,可勝在十分好用。
至此,他的日子就清淨了。
有次半夜,摸到鳳家來,然還未進桃夭閣,就讓五長老給堵的個正著,不得不灰溜溜又回了驛站。
鳳酌自由自在地過了好些時日,待到她覺得百般無聊之際,這才掛念起徒弟來,簡直就是沒心沒肺。
她倒沒像樓逆那般偷偷偷摸摸,大白天的,她大大方方的上了驛站,接到信兒,曉得師父終於來看自個的樓逆,簡直麵色沉的不能在沉。
這,顯然已經是半月有餘了。
還是他曉得兩人都在安城,相距不過一兩裏的腳程,卻硬是見不到,這叫他如何忍受的了。
故而,鳳酌才一踏進驛站最好的小院,就讓徒弟一把給抓進房裏,嘭的一聲壓在門板上,叫她後背好生吃痛。
然,這還不止,也不知徒弟打哪學來的,下嘴就啃,一雙鐵臂禁錮著她,那力道恨不得將她掰碎了揉進骨子裏才好。
“唔……”粉嫩的唇尖頃刻就被咬破了,鳳酌一怒,張嘴就著樓逆的靈舌,一口咬了下去。
樓逆哪裏會不防備,他快若閃電出手,鉗住她的下頜,還安撫地摸了摸頜下軟肉,模糊不清的道,“師父莫惱,弟子隻是想師父的緊了,暫且容弟子排解一二……”
這樣的話,叫鳳酌麵紅耳赤起來,精致的耳尖動了動,她嗅到徒弟身上熟悉的冷香,怔忡片刻,才覺自己原來也是想念的。
如此難得的乖順,叫樓逆心頭大喜,他動作緩下來,帶出鳳酌最不能拒絕的溫情來,以一種很是寵溺的姿態,細細密密的親近她。
待鳳酌感受到挨著的徒弟身上某處越發灼熱,透過衣料,驚人的滾燙,她再不是從前懵懵懂懂的姑娘,哪裏還不曉得是什麼。
真是沒羞沒臊,徒弟太下流無恥!
她繃著小臉,一巴掌拍開像狼犬一樣拱在她身上的人,冷冷的覷了他下麵一眼,喝道,“滾遠些!”
樓逆低低笑出聲來,他抽離一絲,可卻捉著鳳酌的手不放,原本薄情而寡涼的唇,一番親密後,染上了嫣紅的朱砂色,襯著他幽深的鳳眸,飛揚的眼梢,就更是俊美。
鳳酌瞧了微微恍惚,但她一眨眼,就從徒弟的美色中清醒過來,左顧而言他道,“與長老商議的如何了?”
說道議親這事,樓逆就覺滿心的惱火,實際他大可以勢壓人,總歸鳳家也擰不過皇族去,可隻要一想到鳳缺在鳳酌心目中的地位,他就不得不忍氣吞聲,任憑對方如何刁難,都隻得應下。
“一切順利,”他不想說這等會讓鳳酌左右為難的事,故而嘴角含笑道,“不用多久,弟子就能將師父接往京城,一到京城,咱們就拜堂成親。”
聽聞這話,鳳酌神色一僵,她雖然說是讓樓逆按著規矩來行事,也就算是同意了他的求親,可真臨到頭上,她還是覺頭皮發麻,在徒弟溫情滿滿的目光下,隻恨不得轉身就逃。
許是瞧出鳳酌的心思,樓逆握著她的手倏地一緊,正色問道,“師父莫不是言而無信?”
“胡說!”鳳酌義正嚴詞,才不會承認自己真有逃婚的心思。
他拉著她坐下,又垂眸倒了茶水送到她手邊,斟酌片刻問道,“弟子不是外人,這麼些年來,與師父生死與共,這樣的情意與信任,那是旁人不可比擬的,所以,師父若是有話,大可對弟子直言,畢竟弟子是想和師父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弟子也不想日後與師父之間有隔閡,弟子可是會傷心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