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師父”二字,他尾音拉的老長,帶出讓人悸動的繾綣,還有柔情蜜意來。
鳳酌眉尖一蹙,她看了他一眼,從他眸底瞧出真切來,便曉得這人是揣測出了她的心思。
這種一眼就被人看透的感覺很不好,至少簡單如鳳酌,也是不太喜歡的,可徒弟也沒壞心,她也就不想去計較了。
“還是師父其實並不想與弟子在一起,畢竟師父可是從未說過,心悅弟子這等話。”樓逆並不給鳳酌多加考慮的功夫,畢竟他明白有些事一想多了就要壞事。
鳳酌十分不自在地摸摸鼻尖,她見徒弟垂著眼瞼,眉目有失落的神色,哼哼唧唧了好一會才漲紅著臉道,“不是……”
樓逆抬眼,看著她。
鳳酌更是覺得惱,她幹脆伸手將徒弟的頭推向一邊,看不到他的臉後才順暢的道,“我自然也是……心悅的,不過……”
樓逆動也不動,感受到臉上那掌心的柔軟,在鳳酌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起了唇。
鳳酌一咬牙,又順勢扳過他的臉,惡狠狠地豎眉道,“即便成親後,你也不能拘著為師,為師想去哪就要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不到,就滾遠點,我才不成親!”
這番帶著師長威嚴,又口吻很是不好的話,鳳酌暗暗為自個的隨機應變讚美了聲,徒弟定然是被威懾住了,日後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比如,再折騰她,就踹下床去。
樓逆眯了眯鳳眼,濃密的睫毛顫了下,掩住眼瞳之中的幽暗,他麵上卻無辜的道,“師父為何會這般作想,弟子自然是不會拘著師父,師父想遠行,也是要人伺候的,弟子可不就是為了伺候師父過的舒坦的麼?”
總歸好話軟話不要銀兩買,這人還沒過門,還沒冠上他的姓氏,自然是百般的誘哄,即便鳳酌這會說,想要天上的月亮,約莫他也是千方百計的弄下來,討心尖子的歡心。
半點沒深想的鳳酌滿意地點點頭,她盯著樓逆的臉看了看,倏地湊上去難得主動的在他唇上親了口,“既然如此,快些成親也好。”
她也不想一兩個月的見不到徒弟,且往常自個身邊的吃食用度,還都是徒弟伺候安排的,曉得她的習慣,故而她很是享受,這半月以來,桃夭閣的婢女就很不得她心,連個茶都泡不好,更別說,每日的穿著打扮,都還要她來挑選費心,以往這些可都是徒弟決定了就是。
從前的顧忌被樓逆三言兩語打消了,鳳酌也就覺得自己不便在扭捏矯情,畢竟都和徒弟到這份上了,她不嫁他嫁誰,都是早晚的事。
得了甜頭的樓逆彎了彎鳳眼,湊過去腆著臉道,“師父,再親親?”
鳳酌夾了他一眼,很是嫌棄的將人推開。
哪知樓逆是喜歡極了她那小眼神,帶著不可一世的驕傲,又有嫌棄,還有骨子的飛揚而出的跋扈,都叫他心頭像一窩奶貓在抓般。
他撲過去,將人抱了個滿懷,拱進她瓷白的脖頸間,微微喘著粗氣道,“弟子惦念師父的都要死了,師父今個出來,想必也是同樣惦念弟子來著,不若,師父今晚不回去了?”
他曉得不合規矩,可到底年少,血氣方剛,且剛才還相互表明了心跡,軟玉溫香在懷,食髓知味,哪裏還忍得住,簡直就是時時刻刻身子都像要炸開了般難受。
鳳酌剛想嗬斥兩句,讓這癡纏的人清醒清醒,可下一瞬,她就睜大了眸子,臉上有難以置信的表情。
外麵還青天白日的,這下流坯子手竟然就躥進了她衣擺裏麵,並手指靈活地挑開她肚兜細帶,還動作熟練地撚揉上了!
她身子一抖,四肢就開始發軟,呼出的如蘭芬芳,都帶著喘不勻的哼哼,“滾……滾開……”
哪知嗬斥無力,飛紅的眼梢,水光潤潤,隻想叫人在狠狠的欺負,哪裏還能惹來威脅和憐惜。
就在樓逆動手欲解幹淨兩人身上礙事的衣裳之際,廳外響起侍衛的聲音,“鳳五長老,無殿下詔令,不得擅闖!”
聽聞這聲音,原本情動到不知所以的鳳酌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她惡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一腳將人踹開,撿起地上的外裳,三兩下攏好了,又理了理發髻,揉了揉臉,這才抬腳往外走,當然沒忘又凶了樓逆一眼。
樓逆見鳳酌走出去後,當即麵沉如水,他順勢仰躺在軟榻上,任身上還未消退的邪念高漲,很是不忿的一揮手,就摔了案幾上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