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西她媽在婦聯工作,見慣了百態的女人,說她是一棵鐵樹。
現在,千年鐵樹開花了。
“蔣老師!”
蔣西聽見有人在叫她,抬頭看過去。
雖然校門口來往都是人,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徐巍兩兄弟。
蔣西走過去,發現徐小虎的書包被徐巍背在他左肩上。
“走吧,現在公交車擠不上去,的士也攔不到的。”蔣西說完,三人一齊轉身往路邊走。
徐小虎眼睛眨了眨,腳下像踩了風火輪一樣,走到了兩人前麵去了,並且距離越拉越遠。
走了差不多兩百米,人漸漸少了。
蔣西說:“除了跟周貝貝家長說了幾句話,你一直在發呆。家長會的確很無聊。”
徐巍說:“還好。”
蔣西認真地問:“還好是怎麼好?”
“……”又來了,徐巍歎了口氣。
蔣西說:“不要總歎氣,像小老頭子一樣,三十歲的人六十歲的心髒。”所以才會被方老師認為
是徐小虎的叔叔伯伯。
徐巍因為她這句話,提在喉嚨的氣沒有歎出來而是咽了下去。
他糾正她:“二十七。”
“什麼?”
“我二十七歲。”
“真的?”
“……”徐巍無語地抬頭看了看夜空:“你呢?”
她說:“二十二。”
他又看了一眼她的臉,沒說話。
她說:“真的。”
“……”
路過一家麵包店,蔣西進去買了個毛毛蟲麵包,邊走邊啃,唇邊沾了一圈奶油。
徐巍想提醒她唇邊沾了奶油,兜裏的手機響了,他左手又扶著肩上的書包。
蔣西幫忙把他的手機從褲兜裏拿了出來,還按了接聽放在他耳邊。
“阿巍,看後麵!”
因為離得近,蔣西也聽到電話那頭說得這句話,她和徐巍一起往後看。
武雲飛拿著手機興衝衝地跑過來,沒注意看蔣西的臉,就笑嘻嘻地說:“終於讓我遇到了,看你還把嫂子往哪藏!”
他再看向蔣西,臉上的笑瞬間卡住了。
蔣西眯了一下眼,吃下最後一口麵包。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武雲飛嘴裏的髒話因為徐巍斜過來的眼神生生忍了下去,隻是瞪著蔣西。
徐小虎退回來,見武雲飛瞪著蔣西,他就瞪著武雲飛。
蔣西拿手機的手沒有收回來,她和徐巍兩人的站姿由武雲飛看來就是情人的關係。
想起丟車時被罵是看門狗,武雲飛就氣得牙癢癢。
“你朋友?”蔣西淡定地把手機從徐巍耳朵邊拿下來,熟門熟路地放回他褲兜。
“阿巍,過來我跟你說件事。”武雲飛伸手要拉著徐巍到一邊去,講他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過節。
徐巍側身躲過武雲飛的手,淡淡地說:“我已經知道了。”
“你們聊。”蔣西牽著憤怒中的徐小虎走了。
武雲飛對著蔣西的背影呸了一聲:“裝什麼裝,什麼玩意兒啊!”
“管住你的嘴,嫌吃得虧還不夠多?”徐巍警告他。
武雲飛憤不平,煩躁地問:“你跟她為什麼會在一塊兒?”
“她是虎子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