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碰著右手,冰涼與冰涼做伴,而他何其殘忍和狠絕,將她一個人丟在寒風獵獵中,徒留她滿目瘡痍毫無方向。

那個時候她就該是生病了吧?隻吃那麼一點東西,被頭痛折磨得渾身冷汗麵色蒼白,卻還要強作笑容在母親和自己麵前維持尊嚴驕傲和他們之間所謂的“相安無事”。她一個人徘徊在公寓冰冷的房間時,他和西園www.shukeju.com]寺真夜耳鬢廝磨,她忍受著病痛的折磨時,他在一牆之隔的房間裏固守著無謂的矜持一無所知。她渴求的不過是寒冷冬夜的一件外衣,迷霧中牽著她帶她走下去的一雙手,他明明伸手就能給,卻因為可笑的自負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推開,固執的不願麵對自己的感情,困在剛愎自用的高傲中被假象蒙蔽了雙目。

靜藤安恨西園寺真夜,恨她玩弄手段栽贓陷害,恨她咄咄逼人自私狹隘,她把她當做罪魁禍首,像對付這個世界上最勢不兩立的敵人一樣懲罰她、報複她,好像她是害淩汐離開的凶手,可是跡部知道不是的,真正的凶手是他自己,他沒有在她需要他的信任和支持時給予哪怕一絲一毫的理解。

西園寺真夜與淩汐來說不過是路人,她的詆毀挑釁設計汙蔑都動不了她分毫,因為她不在意,而他對真夜的縱容對她的質疑才是最厲害的武器,讓她絕望痛苦,隻因為她心中對他的期待和在乎。他和她都是這樣,敵人無法撼動,然,同類的親密準確無誤的執刀捅傷。

我要拿你怎麼辦呢?愧疚著給你的傷害,卻沒有勇氣告訴你真相,連道歉都隻能在心裏悄悄地說。明明討厭著欺騙和背叛,卻又利用了你的信任和遺忘聯合全世界的人繼續欺瞞,借以掩飾曾經犯下的無可彌補的錯誤。這樣的我,自是知道沒有資格請求你的諒解,不配做那個讓你全身www.shukeju.com]心依賴交付的人,隻能用這種卑鄙偏執的方法讓你的世界裏隻有我,杜絕你離開我的危險,禁錮了你的人生,同時也毀了你未來存在的千萬種期待和可能。這麼盲目,這麼可惡,這麼該死的霸道,又是這麼令人不齒的軟弱,就像我現在握著你的手,感受到你就在我身邊,卻不敢說那句我早已在心裏重複千萬遍的話,即使它隻有短短三個字,即使我那麼迫切的想要告訴你我的心意。我怕太過接近喚醒你塵封的記憶傷了你,又怕離得太遠眼睜睜看著你牽了別人的手,所以淩汐,我該拿你,怎麼辦?

“……景吾……景吾……”淩汐覺得跡部的手在顫抖,她抬頭看見他滿目壓抑的痛楚嚇了一大跳,著急的推了推他,也讓跡部猛地驚醒,對上淩汐擔憂的神色他微微愣怔,繼而眼底泛起溫柔,安撫地揉揉她的發示意自己沒事。

他的手觸著她發頂的那一瞬間,淩汐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深埋心底的久違的熟悉感鋪天蓋地湧來,覆蓋著眼前的溫柔嗬護,勢如破竹的馳騁在陌生的時代,敲開緊閉的門扉。有什麼東西將粗壯的禁錮的鐵鏈撕扯www.shukeju.com]的錚錚作響,眷戀的繾綣和莫名的排斥交替出現,仿佛身體的記憶,叫囂著抗拒和渴望,黑色的烈焰侵襲了半個原野,愛而不得的戀人隔著寬廣的沼澤你進我退,橫亙在中間的,是深陷泥足的愛情,鋪滿了整片泥濘,等待自投羅網的獵物。

後來的後來,我想,我遺忘了你的存在你的容顏你的氣息你的溫度,然而身體的本能記錄了我們的故事,把我們交叉後又分開的時空扭轉,幻象重疊。

]未來,我相信了所謂命運和神靈,讓我從沒有你的時空觸到了你的雙手,卻也永遠的記住,就算顛覆世界坐擁奇跡,也不能改變我們的過程羈絆。

可是那些結局呢?那些劇本呢?我們在嘲笑童話千篇一律的幼稚結尾時,又無一不在心裏祈禱,能夠擁有一個如斯的句點,不求轟轟烈烈,不求跌宕起伏,隻要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