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見皇上身邊的公公過來宣旨,聽到旨裏說要讓她去寺院裏靜養,王玉環整個人都傻了。
整個人混混頓頓的被人扶上馬車,這才有了思想,掙紮著要下馬車,“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除了秋菊,還有兩個宮人在馬車裏,她們似得了命令,輕輕的上前去按住王玉環,恭敬的開口回道,“貴人還是不要讓奴才們為難了,皇上的旨裏說的很清楚,要讓貴人去寺裏靜養,等貴人養好了,皇上自然會接貴人回來。貴人平日裏向來溫柔嫻熟,定不會做下抗旨的事情,不為自己著想,貴人也該想想家裏人,貴人的父母年歲都大了,萬不能再為貴人擔心了。”
又是勸解又是威脅,王玉環安靜下來,以往這些宮人哪敢這樣對她,還不是如今看她不得勢,才不將她放在眼裏?
秋菊也不敢出聲,宮人都敢這樣對主子說話,何況她一個下人,隻能將自己縮進馬車裏,大氣也不敢喘。
出了皇宮,馬車就顛簸起來,坐在馬車裏看不到外麵的景物,卻能感受到馬車慢下來,最後停了下來。
“這馬車裏是誰?”外麵正是李玠的聲音。
王玉環像見到了救星一般,突然撞開馬車的門,大喊出聲,“王爺救我。”
兩個宮人將人拉回來也晚了,前麵騎在馬上的李玠也被驚動了,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馬車,手不自覺得握緊了韁繩。
“怎麼回事?”看著馬車門被關上,而玉環又被強行拉進去,李玠差一點沒忍住衝上前去。
有內侍上前來回話,“回王爺,是皇上下的旨,王貴人身子一直不好,所以送王貴人到寺院裏靜養。”
李玠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在黑了,“送進寺院裏靜養?”
內侍應聲不敢接話,恭敬的站在一旁。
李玠一夾馬,就到了馬車的跟前,“你們都下來,本王有話要跟貴人說。”
裏麵的宮女不動,先前回話的內侍又跑上前來,一臉的為難,“王爺,這是在外麵,怕有不妥吧。王爺就當為王貴人好,放奴才們走吧。”
“怎麼?本王的話不好使,還是你們不把本王當成主子?”李玠手裏的鞭子已揚了下去,“下賤的東西,敢駁爺的話,爺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王爺饒命啊。”內侍被打也不敢躲,跪在地上求饒。
鬧得這麼大動靜,馬車裏也有動響傳出來,正是王玉環掙紮著,秋菊這時見王爺來了,也上前來幫主子。
得到自由後,王玉環就撞開馬車門,“王爺,救救我。”
滿臉淚痕,李玠何時見過心愛的女子這副樣子,心疼不已,又狠狠的抽了內侍幾鞭子,才一低身攬起王玉環的腰將人抱到了馬上。
王玉環緊緊的抱住他,“皇上是下了狠心,如今我隻能依靠王爺了,王爺救救我吧,我不救旁的,隻要能有個安生的地方生活就行了。”
關心則亂,李玠聽了這話沒有覺得王玉環說的矛盾,反而是陣陣的心疼,這時馬車裏的兩個宮女卻下了馬車,跪到地上。
“王爺,請王爺將王貴人交給奴才們,王貴人口口聲聲說要尋個安生的地方,寺院是在好的地方不過,又如何需要王爺的庇護?貴人是皇上的女人,請王爺注意禮數。”宮女的話鏗鏘有力,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李玠一把揚起手裏的鞭子就打了過去,宮人卻硬生生的挺了下來,愣是一聲也沒有出,氣氛很詭異。
明明有很多人在場,除了李玠的鞭子打在肉上的悶聲,還有馬蹄踏地的聲音,竟安靜的連李玠氣喘籲籲的聲音都能聽到。
王玉環緊緊的抱著李玠,知道若是在這一刻鬆手,她就真的要在寺院裏孤老一生了,如今皇上不要她了,她就隻能握住了李玠。
說起來王玉環很聰明,她知道哪怕她是皇上的妃子,與李玠不可能在一起,可是她相信以李玠的能力,隻要他想要她,他們就一定可以在一起。
今日王玉容從馬車裏衝出來,就知道沒有回頭路可走,皇宮她是再也回不去了,與皇上也不可能在破鏡重圓了。
孤拋一注的選擇了李玠,她就決不能在有一絲的搖擺。
“阿玠,放我下去吧,我跟他們回寺院,你不必為了我,為難他們了。”王玉環深吸一口氣,才輕輕開口,一邊哽咽推著要離開李玠的懷抱。
相反,她這樣一來,李玠抱著她又緊了幾分,臉上神情變幻莫測,聲音卻不容質疑,“你不必擔心,一切有我。”
一句‘阿玠’,讓李玠什麼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