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由於站英經常來看望他,燕飛的生活真是有了質的改變,雖然隻有在她來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頓飯,起碼不再是餿的了。
牢籠裏也因為怕臭氣熏到小站英而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甚至還有站英送來五顏六色的花,燕飛心情大好。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爺爺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這一日狂風亂卷,甚至廢園的花都被卷到了高空。下午時天卻黑的猶如傍晚,連守衛也躲到屋子裏去了。
“好冷啊!”
小燕飛蜷縮在角落裏,雙手不停的相互摸搓著。
“這樣的天氣大概不會來了吧。”
心裏如是想著,卻好像又期盼著什麼,時不時的到小窗口望上一望。
漸漸的周圍沒有了一丁點燈光,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燕飛蜷蜷身體正欲睡去,鐵籠傳來了輕微的叩擊聲。
“哥哥,哥哥你睡了嗎?”
燕飛跑到窗口前,已經下起了暴雨,這個世界是在為他哭泣嗎?
小站英沒有打傘,頭發因為淋了雨老老實實的披散在身後,幾縷調皮的劉海東一縷西一縷的粘在臉上。身上隻穿著一件薄絲的連衣裙,顯然是趁著父母睡著時偷跑出來的。
燕飛粗壯的胳膊隻能伸出一點,扶上小站英的臉。
“好冰啊!怎麼跑來了,也不打傘,穿的還這麼少,大晚上不怕嗎?”
小站英的身體在寬大的睡裙裏瑟瑟發抖,卻倔強的仰起頭。
“站英不怕,站英不冷。”
說著從睡裙的裏衣兜裏拿出幾塊糕餅遞給燕飛。
“哥哥冷嗎?”
站英提了提手上的火石燈籠向窗口靠了靠。
“哥哥不冷,站英乖,快回家吧。”
燕飛吃力的將手伸的遠一些想摸摸她的頭,卻被站英的小手反抓住。
“哥哥也騙人,手娘娘。”
小站英凍得牙齒直打架,話都說不清楚了。
燕飛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疼。
望著被火石淡淡的桔黃色火光照耀著的小站英讓人的心猶如沐浴在春天一樣。
燕飛出神的時候小站英卻把雙手靠的與火石更近了,咬著牙忍著炙熱,小手被烤的通紅。
“哥哥,哥哥,抓著我的手。”
燕飛回過神來隻見小站英的手在麵前搖晃著。
火光映著小站英蒼白的臉,身體也因寒冷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不能讓她再呆在這裏了,一定會凍出病來的。燕飛咬咬牙,狠狠的一甩手打開了小站英在麵前搖晃的手臂。
小站英纖嫩的手臂猛地撞到窗框堅硬的轉角上。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什麼,大顆大顆的淚珠湧出眼眸,燕飛不忍看轉過身去。
“快走,我不需要你來同情我。”
“站英,站英,不是……不是……”
小站英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不想看到你!還不快滾!!”
燕飛抱著頭大吼一聲。
站英嚇了一跳,手猶自停在臉上抹著眼淚,嘴也半張著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扔掉火石燈籠跑掉了。
聽著小站英的腳步聲消失後,燕飛才敢放聲大哭起來、
也許她再也不會來了吧。不知道手臂有沒有受傷。
燕飛站起來努力向窗外伸展手臂還是夠不到地上的火石燈籠。
縮回手輕歎一聲:最後連一個留著念想的什物都不能得到嗎?
又疲又冷燕飛很快睡去了,夢裏喃喃叫著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電光閃過。小站英撲到在園子的入口暈了過去。
“哎呀呀!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呢?”
一個窈窕的身影將小站英抱起,收回火石燈籠,消隱與濃濃的黑夜中。
次日清晨。
天還未亮,錦陽的天師府門前一對年輕夫婦焦急的拍打著鐵門上的金環。
立馬有一守門女侍走來卻隻將門開了一條小縫。
“這是何意?”
年輕男人濃眉微皺。
“兩位是將軍夫婦吧。我家主人昨夜回來吩咐下女,如果今日二位前來的話勞請在門前稍等片刻,我家主人昨夜淋雨感染了風寒身體有些不適。”
說完也不等蘇聞兩夫婦答話徑自彭的關上門。
蘇聞跺了跺腳,如果不是妻子拽住了他的衣袖他一定會一腳在鐵門上踹出個窟窿不可。
“攔著我做什麼?平日看不上我也就罷了,以為我長的清秀就好欺負了嗎??今天非要讓他看看我的爆脾氣!”
蘇妻站傑微微含笑。
都老夫老妻了還怕在我麵前失了麵子,死要麵子活受罪。
嘴上卻說:“天師也不是不明理的人,最近皇後常會以各種名目來這裏看上一圈,天師自然不可能將英兒久留於危險之地,恐不會為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