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兩天,我已經暈得不省人事,我敢肯定,安子默絕對是故意的,不然,為什麼我坐火車就沒事,一坐他的車就暈車呢?
萱兒,快點下車,到家了。
我知道是我媽在喊我,可是,不是我不想下車,隻是這輛破車的門我打不開啊。摸索了半天,終於,車門開了,隻是,是不是我開的有待考證。
安子默,麻煩你扶她一下啊,我們……
阿姨,沒關係。
我那時一定暈得天昏地暗了,以至於那個身影,那個我以前在十裏之內閉著眼睛都能尋到的身影,被我半睜著眼睛,徹底忽略了。
醒來時已經躺在家裏舒服的床上。拿起手機,十幾個未接來電,毫無遺漏,都是區君浩大人打來的,小小的甜蜜從心中彌漫開來。
喂,君浩嗎?我睡得太死了,沒有接到電話,不好意思啊。
額,你好,浩正在洗澡,需要我幫你叫他嗎?是女聲。
我飛奔到區君浩家門口,我要的答案,君浩,你能給我嗎?
熟悉的門鈴聲響起,那是我給他選的,最最獨特的。就像慢鏡頭,門緩緩地在我麵前打開,那是怎樣一個美麗的女子?有著不成熟的東方美。臉部柔和的線條讓人下意識地放慢呼吸。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和我尋死覓活要嫁的區君浩,同住一個屋簷下。我隻是走了一個月,而已。
“萱。”我的名字從他的口中滑落,以往我認為最動聽的聲音,如今卻猶如晴天霹靂,不偏不倚地砸在我頭上。
她?為什麼不早點親口告訴我呢?為什麼要讓我親耳聽到,親眼看見呢?清冷的聲音,正如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其實,每個人最害怕的就是用心愛著的人對自己說謝謝你,亦或是對不起。可是,他說的正是“對不起”。
於是,我對那個給了我十年的人說,分手吧。
他說,好。
那晚,我去了forgetbar。起初安然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笑她太悲情,如今才恍然,那裏,本就是給想遺忘的人一段時光,一個地方。
然,給我一瓶二鍋頭!
誰招惹我們萱姐了?不知道她家那位是區君浩啊,不想活了是不是?萱?怎麼了?別哭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啊,姐在這裏呢!是不是區……好了,萱,咱拚二鍋頭去。
我和安然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紮啤可以喝出二鍋頭的味道。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二鍋頭是啥味兒。就這樣一杯一杯地灌下去,最後終於酩酊大醉。
恍惚中見一個人影踏著七色雲彩而來,摟我入懷,他說,小新娘,我們回家。
我勾起唇角笑了,我說,君浩,你還是來了。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正如我習慣了在forgetbar裏醉倒,然後等著區君浩找到我,帶我回家。正如我習慣了做些很傻很傻的事,然後等著區君浩罵我傻瓜,說他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正如,我習慣了有區君浩什麼都不怕的日子。區君浩,可不可以告訴我,一旦你成為我的習慣,我該怎麼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