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雖然不是祁旌奚的生母,但是皇後擔著一個嫡母的名頭,按照禮製來說,祁旌奚也要喊皇後一聲母後,所以祁旌奚和唐易姝便先去了皇後娘娘的宮中。
此時皇帝也在皇後宮中,所以他們便一塊拜見了。不管是在皇帝麵前想表現出母儀天下的溫柔大度,還是她本身對著祁旌奚就想要拉攏,所以皇後對祁旌奚的和唐易姝的態度非常好。
皇後知道祁旌奚最看重的便是唐易姝,所以一直都在與唐易姝搭話,噓寒問暖的,好不貼心,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後娘娘是唐易姝的親娘呢。
問唐易姝吃得好不好,膳食可否還習慣,有沒有想家,又說若是祁旌奚欺負唐易姝了,便過來找她,她為唐易姝撐腰做主……
唐易姝聽著這些話,再看看皇後娘娘頭頂半是金黃半是漆黑的光圈,心說這後宮之人果然是慣會逢場作戲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後娘娘頭頂這種情況的光圈,黑色肯定代表她手上有人命,而且還是她親手弄死的。而金黃應該就是從皇帝身上沾染的龍氣,畢竟兩個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夫妻一體同氣連枝也是正常的。
所以唐易姝看著皇後明明手上已經沾染人命,而臉上卻帶著虛情假意的笑容與她寒暄,心中莫名地覺得有些恐慌。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殺人犯手裏拿著還在滴血的刀,鮮血從鋒利的刀刃上麵流下來,一滴一滴地砸向地麵,在黃色的土地上濺出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小坑來。
同時,殺人犯猙獰的臉上帶著自以為和善實則卻有些恐怖的笑意,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唐易姝,巨大的身影遮擋住了從小外麵照射進來的陽光,唐易姝在躲在陰影裏麵瑟瑟發抖,聽著殺人犯說道:
“你不要怕我,我不會殺你的,我隻是想從你身上取一個東西而已。”
唐易姝現在就是這種感受,皇後現在對他們的態度這麼好,很明顯就是對他們有所求。說得再具體一點,就是對祁旌奚有所求。
求什麼呢?想也知道,無非是想讓祁旌奚給她兒子賣命罷了,從此以後為太子當牛做馬出生入死。而如果祁旌奚不站在太子那一隊的話,可能就會由出生入死變成死。
所以對著皇後這目的性太強的示好,唐易姝心中是十分不想接受的,無奈不得不說些場麵話來應付,“多謝皇後娘娘的關心,想必皇後娘娘這麼一說,旌奚他便不敢了。”
祁旌奚也適時地插了一句嘴,像是開玩笑一般,“就是母後不說,我也是不敢的。”聽著像是在跟唐易姝表忠心一般。
皇後笑得很和善,看向唐易姝和祁旌奚的眼神仿佛真的是在看自己的子女一般,對著唐易姝假意嗔怪道:“怎麼還叫皇後娘娘,是不是本宮沒有給你改口費,你便不肯喊了。”
唐易姝聽皇後這麼說,才突然意識到剛才自己對皇後的稱呼不太對。先前她喊敬妃娘娘為母妃的時候,被敬妃指桑罵槐地好一頓嘲諷,所以她下意識裏便拒絕了這種極其親切的親屬稱謂。現在被皇後娘娘當麵指出來了,唐易姝便趕緊改口。
雖然唐易姝改口不是衝著那所謂的改口費去的,但是皇後娘娘說的時候既然用的是那個說法,再加之皇後本身也是個手麵大方的,不在乎那麼點東西,所以聽著唐易姝改口了,便大方地賜了唐易姝好些東西。
皇帝估計是年紀大了,就特別喜歡看見這些家庭和睦彩衣娛親的場麵。確實,如果一個人天天看著後宮的女人鬥得跟一群烏雞眼似的,他肯定也煩。
所以看著現在這麼和諧的場麵,心中自然也高興,便也大手一揮,賜了唐易姝他們好些東西。
謝完恩出去的時候,唐易姝看了看四周無人,便特別裝逼的跟祁旌奚說了一句,“現在,隻有一句話能夠表達我的心情。”
“什麼話?”祁旌奚好奇地問道。
於是唐易姝一副飄飄然將要羽化登仙的態度和語氣,慢條斯理地說道:“錢財於我如浮雲。”
可能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覺吧,皇帝和皇後剛才賞給她的那些東西,已經完全足夠她衣食無憂地過上十輩子了,如果小日子過得再奢侈一點,那就五輩子,這種感覺真是不能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