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惜睦來到將軍府已經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她按照廖真的意思,沒有踏出過迂香庭一步,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和晚上休息的時間外,其餘的時間,她幾乎都在盼望著廖真來,而廖真也是每隔三四天左右就過來一次,但是,卻從不在此過夜。
迂香庭外,將軍府內上上下下早已經議論紛紛了。大家都知道將軍娶了一位側室夫人,聽說是蘇州淮南侯的千金,是蘇州城首屈一指的美人,可是卻不曾在府內露過麵,並且由於廖真吩咐過,府內除了總管福斯泰和指定的幾個仆人外,其他人一律不得進出迂香庭,所以,這三個月來,府內私下裏關於這迂香庭的各種說法從未曾間斷。
可是這些話傳到迂香庭便打住,這些日子來,迂香庭好似一處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般,在這裏,由於接收不到任何的外界信息,惜睦的生活十分平靜,除了偶爾思念家鄉和親人外,日子也算無憂無慮,並且,因為能夠經常見到自己所愛的人,雖然每一次他都因為有事不能在此久留,可是即便這樣惜睦也感到很滿足了,對生活的簡單無聊也不覺得乏味,仿佛在迂香庭的這三個月是自己人生最快樂的日子。
可是美好的時光總是不會長久,惜睦還不知道,一場災難即將臨頭。
這日清晨,惜睦像往常一樣,用過早飯後拿起詩集準備翻看,可是忽然,一陣不尋常的眩暈讓她幾乎摔倒,幸好身邊的抒惠和佩慈及時扶住了她,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個丫頭驚出了一身冷汗,“小姐,你怎麼了?”說著,兩人連忙扶著惜睦到床邊坐下。
“沒事,大概是天氣冷了,有些著涼吧!”惜睦雖然這樣說,可是麵色卻已經十分蒼白,聲音也很微弱了。
“我去告訴福總管,讓他請大夫來!”抒惠說著,就要往外奔。
“不用,不要為這一點小事煩勞人家。”
“可是小姐……”
“別擔心,我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了。”
無奈,兩人隻能扶著惜睦躺下,並且一直在旁邊侍候。
可是到了傍晚,惜睦頭暈的症狀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厲害,不但一天都沒有進食,連早上吃下的東西也都吐了出來。等到了晚間,惜睦開始覺得身上發熱,麵上作燒,十分難過,這下可急壞了抒惠和佩慈,兩人商議著,正要去找廖真的時候,門外傳來李嬤嬤的聲音:“二夫人,將軍到了!”
話音未落,廖真已經推門走了進來,見此情形,仿佛一驚,連忙緊走幾步來到惜睦床前,隻見惜睦滿麵通紅,伸手向額頭上一摸,隻覺得十分灼熱,於是廖真收回手,轉過身來,淩厲的目光緊鎖住佩慈和抒惠,用低沉冰冷的聲音問道:
“夫人這個樣子多久了?”
兩個丫頭早已被廖真的氣勢嚇的不住的打顫,抒惠鼓起勇氣,顫抖著聲音回到:
“從早上用過早飯後,小姐就覺得不舒服了。”
“那你們兩個是管什麼的?為什麼不通報?”廖真的語氣溫更硬了。
“回將軍,我家小姐說她隻是感染了風寒,她不想為這點小事煩惱您,所以才不許奴婢通報的!”
“這個樣子還說是小事!若是二夫人有個萬一,就是你們兩人的事!你們擔當的起嗎?”不等廖真說話,一旁的李嬤嬤就訓斥起佩慈和抒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