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珩跟薛蘭兮打起來啞謎,無非是想要告訴她自己在這次的事情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薛蘭兮會意,點了點頭,對季君珩道:“放心吧。”
“那就好。”季君珩點了點頭。
“不過……”薛蘭兮忽然話音一轉,清澈的眼眸直直看向季君珩,淡淡道:“妾身還是想要請問侯爺一句話,不知道侯爺……什麼時候從妾身的屋子裏搬走。”
季君珩挑了挑眉,有些嘲諷地笑道:“你便覺得我應該搬走嗎?”
“不應該嗎?”
季君珩笑道:“這事傳出去,讓天下人聽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侯爺應該有的是辦法能不讓這件事情傳出去吧?”薛蘭兮淡淡道。
“有是有的。”季君珩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為何要搬出去?”
薛蘭兮咬了咬牙,忽然舒展眉頭,嫣然一笑道:“若是侯爺樂意待在妾身的屋子裏,那妾身隻好委屈一下,自己搬走了。隻希望不要打擾到侯爺的好夢才好。”
季君珩直視著薛蘭兮的眼睛,一字字道:“好啊,那夫人就試試看好了。”
薛蘭兮拂袖而去。
薛蘭兮回了屋子便與折枝說了午後要出去,讓折枝為自己梳妝換衣服。等稍稍打扮好了以後,折枝忽然道:“小姐可否要與侯爺一起去?”
“不。”薛蘭兮果斷否決,忽然又順著鏡子瞧了兩眼折枝,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身邊最貼身的心腹丫頭,已經胳膊肘超外拐,要跟著侯爺姓‘季’了。”
折枝嚇得一個哆嗦,急忙下跪,低聲道:“小姐,奴婢沒有……小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絕對沒有想要背叛小姐的意思。”
薛蘭兮煩躁地歎了口氣,拉著折枝起身道:“我說氣話而已,你不必當真。隻是我也要說一句,折枝,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的人,而不是季君珩的。你沒必要為他說話,我曉得你是為我好,但是我現在……”
她頓了頓,陡然沉下聲音,淡淡道:“我現在很討厭他。”
折枝啊了一聲,很快又捂住了嘴巴,用力對薛蘭兮點了點頭。
稍加打扮,薛蘭兮便草草用了些飯,啟程往宮裏走了。到了太後的宮前,才知道太後剛剛午睡下,先下還沒醒來。薛蘭兮笑了笑,對臻沁嬤嬤欠了欠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太後娘娘休息了。我就先在禦花園裏逛一逛乘乘涼,不去勞煩嬤嬤來招待我了。”
臻沁嬤嬤朝著薛蘭兮施禮,道:“夫人這才是折煞奴婢了。等太後娘娘醒來了,奴婢定然派人去找夫人。”
夏日炎熱,薛蘭兮扶著折枝的手往樹蔭小閣裏麵走。那裏本是供宮中貴女休憩更衣的地方,隻是鮮少有人來往,薛蘭兮也有些乏累,正好走到裏麵休息片刻。
她還未推門進去,便聽見裏麵有人道:“外麵的,可是季侯媳婦?”
這聲音……薛蘭兮暗暗尋思起來,不覺欠了欠身,低聲道:“臣婦不知道娘娘在,冒昧驚擾了,還請娘娘恕罪。”
那女人便是慵懶的笑了笑,道:“沒什麼恕不恕罪的,你進來吧。正好,本宮也正閑著無聊。”
薛蘭兮欠了欠身,便有宮女掀開了珠簾請薛蘭兮進去。
薛蘭兮一進去便頓時覺得身上清涼了不少。那殿中幽香撲鼻,薛蘭兮往裏麵走了走,便看見斜躺在貴妃榻上假寐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謝貴妃。
“原來是……謝貴妃娘娘,多有失禮。”薛蘭兮複又低頭行禮。
謝貴妃急忙道:“起來吧,都是自家人,說什麼客套話?”她瞥了一眼內室,咳嗽了一聲道:“既然是季侯夫人,你也不必躲了。麟兒,出來吧。”
薛蘭兮一驚,靖王怎麼在這裏?
正說著,便從內室當中走出來了一位身穿青袍的英武男子。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靖王賀仲麟。賀仲麟對薛蘭兮點了點頭,算是致意了。薛蘭兮道:“靖王殿下怎麼在這裏?”
謝貴妃麵露尷尬之色,小聲道:“我有些想念麟兒,便在今日早朝之後攔住了他。沒想到說這話便已經說到了現在了。”
薛蘭兮對靖王笑了笑,道:“方才侯爺還在念叨靖王,原來靖王是跑到這裏來與貴妃娘娘說話來了。”
“我都聽說了。”謝貴妃拉著薛蘭兮的手,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一開始本宮也擔心皇上會想要讓麟兒娶了那羌蕪國的郡主,畢竟,諸王之中也就麟兒還沒有正妃了。但是還好,皇上看上的人不是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