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怎麼回事?”薛蘭兮今日出門並沒有帶鍾離,鍾離能衝出來,應該是很早之前就在這裏等著接她回家,自然也應該看到了所有事情。
“有人放了暗箭,傷了車夫,小姐和碧心不要擅動,屬下去看一下。”鍾離也不是尋常侍衛,聲音散去的時候,人也到了二百步外。
尋常箭矢也就這麼長的射程,循著箭矢來的方向,鍾離很輕易就找到了發射箭矢的地方。
隻是到了之後,卻有些莫不著頭腦。
這個地方還放著一個箭袋和一個長弓,一看就是準備一擊不中再補一個的。可這裏空無一人,隻留了東西和散步的星星點點的血跡。
有人黑吃黑不成?
鍾離又看了一下周圍,取了長弓和箭矢離開。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找到凶手,而是安全護送薛蘭兮回去。
拿了東西到了馬車跟前,鍾離將事情告知了薛蘭兮,然後拎了車夫上車,將馬車趕回了府裏。
看到薛蘭兮平安回來,陸氏鬆了口氣。為了避免陸氏擔心,薛蘭兮並沒有將遇刺的事情告訴陸氏。
不過辭別陸氏之後,薛蘭兮又將鍾離叫了過來。
“這弓和箭有什麼特殊之處麼?”薛蘭兮將弓箭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發現竟然連個印子都沒有,顯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能讓他們追查。
“做弓的木材非同尋常,箭矢的這個木料也是精挑細選過的,顯然不是尋常人家能做得出來的東西。”鍾離早已經檢查過,自然沒有發現什麼。
“尋常人家也不會輕易對我下手。”薛蘭兮冷笑一聲,將那弓丟到桌子上,發出沉悶的一聲“咚”。
“但是,這也絕不會是皇室的東西,主子請看。”鍾離知道薛蘭兮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於是將那弓拿了起來,指著連接弓弦處的一點給她看,“這明顯是修補的痕跡,不僅僅是這一處,這個弓上還有很多地方做工都不是很精密。如果是皇室用的,即使是配發給侍衛,也斷不會用這種檔次的貨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薛蘭兮想了想,明白了過來,將鍾離遣走之後,立刻跟沒事兒人一樣的準備休息。
鍾離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回京不過三兩個月,也並未與哪家結下這樣的仇冤。即便是何時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引得對方要下此狠手,也絕不會用這種拙劣得不行的手段。
想來想去,怕也隻有三房那群蠢貨了。隻是,若想要有實證,還得問問那個放暗箭之人。
可是那個人去哪裏了?薛蘭兮想起了那日在街上看到的季宵。
事實上,那人也確實被季宵給帶走了。
晚上薛蘭兮回來,季宵先一步發現了有人尾隨,於是就跟在那人身後,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沒想到,那人竟然是要暗殺薛蘭兮的人,還好他出手及時,放出去的箭隻釘到了車廂上,否則,車廂裏的兩個姑娘,隻怕都得成穿成串的糖葫蘆。
之後,他又見鍾離出來,知道薛蘭兮沒了危險,直接拎了那個被他打得跟死豬一樣的刺客回了侯府。
“侯爺,此人想要刺殺薛小姐,被屬下帶回來了。”
季君珩在燈下看著一紮紙,頭也沒抬的吩咐道:“撬開嘴,然後丟給薛蘭兮。”
季宵領命下去,不多時就到了一個地牢之中,地牢的人見了季宵過來,連忙問安:“呦,大人怎麼下來了,可是有什麼犯人?”
誰都沒想到,衛陵侯的家中,竟然私設了刑堂,其中刑具一用俱全,甚至比刑部還多了幾十種花樣。
被拖行了一路的刺客此時剛好悠悠轉醒,看了一眼這個昏暗的地牢,又聽見季宵的話,果斷繼續昏迷著。
“不論死活,掰開嘴,得了東西侯爺有賞。”
不過一夜的功夫,季宵就拿到了口供,冷笑了一聲,覺得有意思之後,將口供送到了季君珩的書案上。
看完口供,季君珩麵上沒有什麼表情。季宵小心翼翼的揣摩了一會兒問道:“侯爺,還送麼?”
“送吧。”
季宵想說什麼,又沒敢開口,行了禮轉身退出,去送消息。
第二日一早,薛蘭兮才剛起來,鍾離便已經候在了瓏甄閣外頭
薛蘭兮請了他進來,看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於是挑眉問道:“刺客的口供?”
“小姐怎麼知道?”鍾離疑惑,將信封遞了過去。
“猜的。”接過信封,薛蘭兮也沒避著任何人,就站在屋子門口的廊下讀信。
看到薛清虞三個字後,薛蘭兮直接將信紙一揉,丟到了旁邊的花壇裏。
碧心見狀,連忙問道:“小姐不再追究了麼?”
昨夜那樣凶險,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放心吧,以後不會有這種事情了。”薛蘭兮抬腳出門,今日還是要去景郡王府的,沒必要為了這個而擾了舅母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