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春宴的主家是景郡王府,既然景郡王妃開了口,又說這丫頭是她娘家的外甥女,縱然是晉安長公主也少不得要給幾分麵子。可是,那臉上奇癢難耐,她又心有不甘。
“那就先把這個丫頭扣下,等下太醫診治過之後若本宮是中毒,小心你這丫頭的皮!”晉安長公主麵目猙獰,狠狠的剜了杜顏卿一眼。
杜顏卿頓時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可又不敢繼續說話,生怕一開口就惹得晉安長公主更加生氣。
大夫是隨時待命的,隻幾句話的功夫,就拎著藥箱飛速的跑了過來。
太醫來了之後,晉安長公主命太醫好好診治,那太醫翻檢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出來,隻好無奈的說道:“回長公主,這飯菜之中並無毒,也沒有什麼相克之物,想來應該是長公主吃了什麼東西,過敏了。”
“胡說,本宮素來身體康健,什麼時候過敏過!”晉安長公主覺得不太可能,倒是嫻玳郡主提醒了眾人。
“母親,您不是對山藥花粉過敏麼?”
山藥花粉稀少,今日這筵席之上也沒用這些東西,一時間想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對,我想起來了!太醫,查一查那個丫頭身上,是不是故意帶了山藥花粉!”晉安長公主頓悟,指著杜顏卿,讓太醫去查。
太醫走過去檢查了一番,拿了杜顏卿的香囊過來,“長公主請看,這個小姐身上是有山藥花粉做的香囊的。”
這下,事情了然了。
晉安長公主隻是過敏。
“賤人,身上帶著香囊還要靠近我母親,我看你就是有意為之!”晉安長公主被景郡王妃安排下去診治,席上隻有嫻玳郡主為母說話。
看到嫻玳郡主說話,景郡王妃是更加頭疼。若是晉安長公主,尚且還有一些理性。這嫻玳郡主乃是晉安長公主的女兒,跟母親的性子活脫,卻不如母親還有幾分理智,若是火氣上來,便是太後也敢頂撞。
“郡主,我怎麼敢故意去害長公主。”杜顏卿也少不了要為自己分辨,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李柱家的有問題,“這香囊是我平日就放在身上的,從不離身。可是一個香囊好好的,怎麼會有花粉散出來,定是廚房的人使了手腳。”
“顏卿,休要胡說!”景郡王妃不悅,問杜顏卿,“你如何就確定是廚房的人?”
“香囊在我腰上,百花蜜是在我手上,便是香囊裏麵的花粉灑出來了,也撒不到花蜜和榛子酥上去。我上菜的時候,距離長公主也有些距離,短短一會兒的時間,也不能讓長公主就這麼過敏。姨母,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是廚房誤將山藥花粉給弄了上去。”
杜顏卿信誓旦旦,推了廚房的人出來。
景郡王妃眉頭緊皺,若是廚房的人弄的,那可就是他們的不是了。春宴之前,誰不能吃什麼,誰愛吃什麼,都是報備過的,出了這種紕漏,丟人!
“來啊,把那個廚娘和管事給我帶來!”
鬧到這個地步,吃飯是吃不下去了,查一個水落石出,給晉安長公主一個交代才是當務之急。
廚娘和管事被帶了上來,得知晉安長公主過敏了之後,李柱家的連忙說道:“王妃啊,老身在景郡王府裏十多年了,這春宴沒做過十次也有五次,如何能出這麼大的紕漏。”
“那你且說說是怎麼回事。”
“山藥花粉用不到,所以奴婢自然不會在廚房放這東西。不過,杜小姐怕是說錯了一件事。奴婢隻請杜小姐將榛子酥和百花蜜奉給晉陽長公主,卻沒說要給晉安長公主。”李柱家的一臉疑惑看著杜顏卿,“杜小姐,你莫不是聽錯了?”
這下,帽子又回到了杜顏卿的頭上。
她聽錯了廚娘的話,送了百花蜜和榛子酥給晉安長公主,害的她過敏。
“你胡說,分明是你說讓我送給晉安長公主的!”杜顏卿一聽,頓時安靜不下去了,跳起來指著李柱家的怒罵,“你這個老雜碎,故意害我是不是。”
“住口!”這話著實失了大家閨秀的風範,景郡王妃頭一個聽不下去,狠狠的嗬斥了杜顏卿。
“蘭兮,府中可曾準備山藥花粉?”景郡王妃分明記得,府中是沒有準備這些東西的,所以提了薛蘭兮出來問一句。
薛蘭兮一直在聽著,不溫不火,似乎大家都快忘了,這會兒被叫出來,也不慌不忙。這麼一比,杜顏卿是更加的上不得台麵。
“舅母息怒,府中確實是沒有山藥粉的。第一,眼下不是山藥開花的季節,第二府中菜肴也用不上,第三就是怕諸位貴人誤食出問題,所以府中一點這個東西都沒準備。”薛蘭兮上前,輕聲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