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薛季言頭一個不同意,搖了搖頭拒絕了薛蘭兮,“衛陵侯好歹是武將,你一個小姑娘在他身邊,我們也不能保護你,這也太危險了!”
“父親這麼多年都在搜羅當年的事情,可有什麼進展。”薛蘭兮垂下眼眸,輕聲問道。
薛季言沉默,不再說話。
當年顏家的事情雖然陣仗很大,可是,到了現如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就像被人抹平了一樣。
“外麵沒有,衛陵侯府中一定有。”
這話是沒錯,可是衛陵侯府雖然比不上刀山火海,卻也不是薛蘭兮一個小姑娘能夠遊刃有餘的。不說老侯爺,就是季君珩也不是好相與的人。
“所以,父親不如同意了這門婚事。”薛蘭兮站起來,走到薛季言的跟前,仰起頭看著他,“父親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好吧。”冷不丁撞上薛蘭兮的眸子,薛季言有一瞬間的悸動,說不定這個孩子真的可以做到。
她雖然不一定真的可以讓顏家沉冤得雪,卻一定可以自保。
“好什麼好,我不同意!”陸氏見薛季言竟然同意了,連忙阻止道,“我不管什麼前塵舊恨,蘭兮,你如今是我的女兒,我就隻想讓你好好的長大,無憂無慮的過了這輩子。我想,每一個當娘的都是這麼想,如果你娘還活著,她一定也是這麼打算的。”
“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不想就這麼算了,你愛我,我的生母愛我,我也愛你們,我更希望她們能沉冤昭雪,不枉送性命。”薛蘭兮還在堅持,不過卻展顏一笑,看著陸氏說道,“衛陵侯雖然凶悍了些,卻未必不是一個良配。”
“可,可是……”陸氏淚如泉湧,坐在榻上,哭的不能自已,“我明知你是踏上一條不歸路,卻不知道該如何攔著你,都是我這個當娘的沒用!”
她這個樣子,想必也是同意了,薛蘭兮上前,摟著陸氏好一頓安慰,待她終於止了淚水才一起回了院子。
春宴過去沒多久,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闈,薛家也有一個學子,所以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待到放榜那日,一早就讓小廝去候著。
比起旁人的提心吊膽,薛清宴反而沒什麼太多的表示,該吃吃,該喝喝,甚至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待小廝回來的時候,薛清宴才剛剛梳洗完,在大堂裏麵等著消息。
薛老爺子來回踱步,看上去竟然比薛清宴還緊張幾分。看到小廝回來,老爺子大老遠的就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恭喜二公子,賀喜二公子,得了個會元!”
小廝笑的眉毛都開了,朝著老太爺鞠躬之後,笑眯眯的報喜,“那大紅紙上第一個就是咱們家少爺的名字,可氣派了呢!”
“好,好,好,領賞去吧!”老太爺高興的連說三個好,看著薛清虞撚須說道,“咱們薛家好久沒有喜事了,管家,準備一下,咱們要好好慶賀慶賀。”
管家笑眯眯的領命去了,薛蘭兮笑盈盈的上前恭喜薛清宴,“恭喜哥哥拔得頭籌。”
“多謝家中長輩栽培,才能有我的今日,今日該長輩們一起賀喜的才對。”薛清宴羞赧一笑,衝著各位長輩一一行禮,“不肖兒孫不辱教誨,還請各位長輩寬心。”
“說這麼多做什麼,快回去歇著,這些日子念書也辛苦了,好不容易能喘口氣,好好歇歇去吧。”老爺子哈哈一笑,攆了薛清宴回去休息。
如今答案已經揭曉,留著也沒什麼意思,在大房一家散去之後,也都三三兩兩的回房了,一直到晚宴時分才重新聚到一起。
有老爺子發話,晚飯可謂是豐盛至極,不但從清風樓叫了一整桌的菜,還支了戲台子,請薛清宴的恩師上座。
開宴的時候,大家少不了要說幾句吉利話,一來恭喜薛清宴,二來討老爺子歡心,畢竟自從薛季言中過會元之後,薛家就再也沒這麼風光過了。
所以,薛清宴的這一次也著實爭了把臉。
“不過是個會元就如此闊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多久沒出過人才了呢。”
女眷們沒有跟男人坐在一起,在偏廳用了同樣的菜色另開一席,隻是在坐的,隻有薛家的女眷。
李氏聽著那邊的熱鬧,又瞧了瞧戲台子,忍不住說道。
“會試到了京城,自是天下才子雲集,哥哥能在會試中拔得頭籌,自然也是有實力的。”薛蘭兮淺笑著看了一眼薛清宴的方向,見他雖被很多人圍著,卻不見窘迫,忍不住替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