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罷了。”李氏撇了撇嘴,夾了一筷子肥肉放到嘴裏吃了起來。
“旁人想要這樣的運氣還沒有呢。”薛蘭兮才不管李氏會不會生氣,她說話不好聽,她也不客氣。
兩句話說的李氏翻了臉,想發作又想起前些日子薛老爺子的警告,隻能重重摔了筷子,稱病回去了。
李氏回去,祁氏連忙跟著過去伺候,席上隻有大房二房兩家,相視一笑,愈發的其樂融融。
祁氏前些日子在薛蘭兮那裏碰了釘子,薛老爺子聽說薛瑾妍替杜之修提親,將她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這些日子雖然憋了火,卻也不敢再去招惹大房一家。
見李氏沒什麼事,於是也就告辭出來,帶著孩子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門就看到薛清虞在院子裏的葡萄藤下麵跟丫鬟們玩鬧,祁氏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驚得丫鬟們四散而去,留薛清虞一個人蒙著眼睛,意興闌珊的站在那裏。
“娘和妹妹不是去吃飯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被大房氣的!”祁氏沒好氣的抽掉掛在薛清虞脖子上的絲巾,被上麵撲麵而來的香味兒熏的有些頭疼,“你瞧瞧你,要是你有大房的運氣,何至於我們要受這個閑氣。”
“這是怎麼了?因為薛清虞考中會元,祖母給你氣受了?”薛清虞沒鬧明白發生了什麼,連忙跟上去給祁氏消氣。“娘何必動怒,薛清宴確實是有些本事的,聽說他會試時候的文章被皇上看了都拍案稱絕,到時候殿試不是個狀元也得是個探花,一般人可沒這個本事,咱們羨慕不來。”
關上了門,祁氏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更加覺得心口發堵,“你說說你,先生沒少請,你怎麼就,怎麼就什麼都學不會呢!”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是這塊材料。”說起這個,薛清虞也覺得頭疼,嗷了一嗓子,抱著頭蹲在黃花梨的圈椅上發牢騷,“這是能隨便比的麼!”
“去去去,看見你就煩。”祁氏一甩帕子,坐到了另一邊的黃花梨圈椅上,越想越生氣,最後噔的一下站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不行,薛清宴要是真的成了狀元,老爺子還不得把大房一家放到頭頂上去,不行不行,絕不能讓大房爬上去!”
薛清虞本在昏昏欲睡,被祁氏的動作驚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哎呦兩聲捂著屁股站起來,無奈地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兒呢,母親何必在乎這個。”
“你有法子?”祁氏眼前一亮,拉著薛清虞問道。
他這個兒子,正事兒沒一件行的,但是一肚子壞水兒,什麼歪點子都能想出來。
“還真有,你別說,就算薛清宴文采斐然,是文曲星下凡,可若是這人品有問題,以祖父的性子……”薛清虞嘿嘿笑了兩聲,用胳膊肘捅了捅祁氏,“娘你是最清楚的,對不對。”
祁氏頓悟,母子兩個對視一下,頓時笑了起來。
進了春天,去了冬衣,人一輕快起來就想到處活動活動。再加上,薛清宴考中會元的事情傳開,整個薛家都熱鬧了起來,不過一上午的功夫,薛家長房就收到了厚厚一摞帖子。
有賞花的,有會詩的,還有專門品酒的。不過粗略看了一下,還是請府中女眷出門賞花會詩的多一些。
想一想也是自然,此番會試,雲集了京中權貴,也雲集了四海學子,而薛清宴能在這一場會試中展露頭角,那定然說明薛家不一般,所以也就有很多想要通過女眷虧得一二的。
其中就有沈家的帖子。
“蘭兮,快過來。”陸氏遠遠的就見薛蘭兮帶著碧心在花園裏采花,連忙招呼道。薛蘭兮應了一聲,拍了拍手,帶著丫鬟走了過去。
“給母親請安,母親有什麼要吩咐的?”薛蘭兮將手中的花籃遞給陸氏身邊的嬤嬤,“勞煩嬤嬤將這些花瓣做成糕點了。”
嬤嬤笑著應了下去,陸氏抽出一張請柬遞給薛蘭兮,“這裏有一個沈家詩會的帖子,我想著你平日總是不愛出門,不如出去走動走動,散散心也好。”
沈家?
陸氏果然了解自己的女兒,若是平常人家,薛蘭兮自然是不會有興趣,可是沈家的話,她是少不了一去的。薛蘭兮打開請柬,仔細看了看內容,隻覺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