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祈福結束還有三天,薛蘭兮可以利用這三天時間好好養傷。箭矢穿過薛蘭兮的肩頭,穿了個大洞,若不是賀仲麟的傷藥,薛蘭兮很有可能就會命喪山上。
在這三天裏,折枝每日都會拿不少經文到佛前供奉,來往賓客看到,都感慨薛家三小姐實在是誠心。
等到薛蘭兮真的出門回家那日,麵色蒼白也被人誤以為是這幾日抄佛經抄的身體虛弱。
而薛家,經過這七日的調養,老夫人竟然奇跡的沒有真的中風,薛蘭兮進門的時候,老夫人剛被大夫診治過,得知已經無虞之後,跳起來指著薛雲煙的鼻子就罵。
“你這個喪門星,這幾日是故意害死我是不是!你一定是在我的藥裏下了東西,來人啊,來人啊,把這個死丫頭給我抓起來!”
薛老爺子在朝中也是有些勢力的,得知老夫人重病,不少老爺子之前的門生都來探病,所以今兒個老夫人的院子裏倒也坐了不少命婦。
這個尚書,那個侍郎的夫人,屋子裏零零散散的坐的也有十多個。
薛蘭兮進門,老太太看到她更加來氣,也讓人一並把她給捉了,省的費二回事兒。
李氏這幾天求了不少次老爺子,老爺子開恩把李嬤嬤給放了出來。所以,李嬤嬤看著屋裏這麼多客人,也不好真的把人給捉了,隻好溫聲勸道,“老夫人剛好,就這麼火氣大,小心再給氣出病來。大夫前些日子不還叮囑您,不要隨意動氣麼?”
“今兒個人都在,也剛好幫我審審這個丫頭。我頭些日子還好好的,能吃能喝,怎麼過了一夜就起不來床了?這幾天更是一天不勝一天,我一定是被這個死丫頭給下了毒!”李氏指著薛雲煙,手腳發抖,可見是這些日子被氣的不能行。
薛蘭兮見狀,溫聲說道,“祖母息怒,若是妹妹真的下毒,今日您如何大好?”
是不是下毒這事兒,薛蘭兮和薛雲煙都門清。薛蘭兮出去祈福之前的那個眼神就是告訴薛雲煙不用客氣,薛雲煙也確實沒客氣。這些日子,李氏喝的藥裏薛雲煙也確實放了點東西,讓李氏手腳乏力,口不能言。在跟前伺候的時候,薛雲煙表麵上盡心盡力,實際上不過是做個麵子,實際上出的力卻也不多。
本來就是,有那麼多丫鬟嬤嬤的,全讓她一個小姑娘幹活像是什麼話。
“你妹妹下毒就是為了讓我遭罪!”李氏本就沒事兒,病也是裝出來的,所以才會萬分篤定就是薛雲煙和薛蘭兮姐妹搞鬼。可是,其中緣由又不能細說,咽了這口氣又不甘心,隻能在這裏借著長輩的威風來懲治兩人。
“祖母要罰我我認,可是總得給我個由頭吧?這些日子,祖母的藥食皆由大夫經手,雲煙要如何才能給祖母下毒?”薛雲煙也不傻,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氏,“祖母莫不是忘了,這大夫是祖母您要找來的,若是藥食有問題的話,大夫如何查不出來。”
“老夫人先息怒,不如聽聽大夫怎麼說?蘭兮這丫頭在山上祈福七日,這小臉都小了一圈,進門還沒喝口茶就被如此盤問,心裏隻怕也委屈著呢。”說話的是薛老爺子的門生之一蔣侍郎的夫人。
蔣侍郎在禦史台,夫人也是個心直口快的,看著薛蘭兮風塵仆仆的樣子,又看著薛雲煙如此可憐兮兮,頓時於心不忍,開口說道。
“這兩個丫頭,好歹伺候了您這麼些日子,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您真的有疑慮,可以找個大夫來查驗,一個不行兩個,再不濟,宮裏的太醫也可以找一找。”
李氏等的就是這句話,這些日子,她每次吃藥都把藥弄撒了一些,就等著今日這麼多人來這裏,好請了大夫過來查驗。
“請大夫!”李氏朗聲叫了丫鬟,一點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
丫鬟也是早有準備,不一會兒就叫了好些個大夫過來,其中真的有太醫院的太醫。
薛雲煙和薛蘭兮也被蔣夫人給拉了起來,站在一邊看著,兩人麵色鬆快,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那些大夫將李氏每次吃的藥和吃食都查驗了一邊,異口同聲的說道:“老夫人,這些藥和食物都是無毒的,更不存在什麼讓人口不能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