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薛蘭兮搖了搖頭,“哥哥早些時候隻專注於讀書,對於成家並沒有非常在意,父母與我又都在江南,所以對哥哥的事情也關心甚少,才造成哥哥到今日還沒定下媳婦。不過……”
說到這裏,薛蘭兮忍不住揶揄一笑,“不過我父母和哥哥對新婦的要求並不高,隻要求是正經人家的正經姑娘,旁的並沒有特別刻意。若是不會針織刺繡,我母親可以教她,若是沒有讀書識字,我哥哥可以教她。怎麼,雲溪郡主想做個媒不成?”
“哪兒的話,去去去,我哪兒有這個閑情逸致,隻是看到你哥哥這個樣子,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罷了。我不過問了一句,你倒是拐彎的打主意到我身上來了。”雲溪郡主氣急,忍不住拿手絹拍薛蘭兮。不過,她這紙糊一樣的人兒,雲溪郡主也不敢真拍,生怕拍壞了。
薛清宴這麼大的年紀,是皇上殿試欽點的探花,父親雖說官職不高,卻也是正二品大員,薛老爺子是三朝元老,母親是景郡王的親妹妹,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這樣的條件都沒人追著嫁,實在是可惜了。
以薛清宴的條件,不說尋常正經人家的正經姑娘,便是公主郡主也都配得上。隻要薛清宴有這個心思,哪兒愁找不到媳婦?
所以,雲溪郡主也隻是問問而已。
插科打諢了一會兒,折枝過來跟薛蘭兮說了個悄悄話,雲溪郡主聽了一耳朵,等折枝走了之後才忍不住說道,“你這個庶妹心還挺高。”
折枝方才來說,薛蘭若又悄悄出門去了。
這些日子,薛蘭若經常瞞著府裏的長輩和嬤嬤偷摸出去,薛蘭兮不止一次的撞見,卻並沒有拆穿。
隻是雲溪郡主這話,顯然是知道薛蘭若私會的那個人是誰了。
“世人都有一顆想要往上爬的心,卻殊不知,若是手上力氣不夠,爬得越高,隻會摔的越慘。”雲溪郡主還當薛蘭兮不知道薛蘭若私會的那個人,忍不住出言提醒她。
“我知道,郡主不必掛心,我這個庶妹跟豫王的事情,是成不了的,門不當戶不對,便是豫王真的八抬大轎來娶,我父母怕是也不會允嫁。”薛蘭兮直接將話說破,一點尷尬的成分都沒有。
“如此最好,豫王表哥是個什麼性子我最清楚,更何況還有皇後娘娘,他們兩個都不是允許豫王正妃是個庶女的性子。”薛蘭兮這麼一說,雲溪郡主也鬆了口氣,“我不是說這話嘔你,而是真的如此。豫王表兄是要追逐皇位的,他對於權勢的執著不能小瞧,之所以會對你那個庶妹青睞有加,隻怕是看上了薛家在皇上跟前的能力。”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嘔我,這點父親又何嚐不知道?隻是我這個庶妹年紀小,又是個糊塗的性子,若是不一下子給扭轉回來,隻怕會鬧翻了天,到時候丟臉的還不是薛家。”薛蘭兮當然知道雲溪郡主是什麼意思,笑了笑,並沒有在意其中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說真的,我也很擔心若是薛家成了權力爭奪的炮灰。”雲溪郡主雖然不是個男兒,對於皇室之中的彎彎繞繞也是清楚的。歎了口氣,雲溪郡主拍了拍薛蘭兮的肩膀又感慨,“嘴上是這麼說,可是你瞧瞧誰能逃得過這一場紛爭?”
“如何不能?如郡主這樣的家世,便是豫王或者容王把刀架在脖子上,司馬大人不願意,他們也無可奈何。”
晉陽長公主的駙馬乃是當朝唯一的大司馬,蘇家。蘇家與定北王,還有蕭家先祖一起打下大順江山,雖說不如定北王這個異姓王爺功勞顯赫,卻也是一門文武俱全的忠烈之家。
說起這個,薛蘭兮猶記得當年謝瑤玥說起過的一樁往事。當年先皇還在的時候,貴妃最受寵,變想將晉安長公主許配給大司馬的嫡子蘇震。
誰知道,蘇震竟然堅決不從,甚至不惜以死抗爭,先皇顧念蘇家世代功績,再加上也確實不好就這麼亂點鴛鴦譜,自然不敢真的賜死蘇震,無奈之下隻好放棄。
誰知道,不過兩天,蘇家老族長竟然喜滋滋的跑進宮向先皇提親,要求娶皇後親生的晉陽公主。
晉陽公主在初始,算是皇室的一段羞恥,因為年少之時,跟一個小吏有私情,雖說什麼都沒做過,卻也有損皇家顏麵,於是先帝並不喜歡晉陽公主。後來,那小吏無緣無故的死了,晉陽公主徹底消沉,更加讓先帝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