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她現在已經糊塗了!”薛季言緩過勁來,見薛蘭若說話如此不客氣,更加生氣,“我不管豫王如何承諾與你,總之,這個婚事我不同意!”
“為什麼!”薛蘭若當下就急了,眼眶通紅,看著薛季言道,“父親,難道你還能給我找比豫王更好的夫君不成!”
“妹妹,薛家不能跟皇室攪和在一起,你可知道?”薛蘭兮見薛季言不想說話,冷靜開口,“薛家幾代能平安度日,就是因為沒有參與過任何皇子之間的紛爭,所以,薛家不會讓你去做豫王的側妃的。”
“我呸,別拿薛家來說事兒。薛家要是能出一個王妃,應該是祖宗冒煙了才對,你從中作梗,無非就是怕我的身份以後比你高,從此在我麵前抬不起頭來!哼,嫡女又如何,嫁了個人還不是得從頭活!”
薛蘭若在氣頭上,越發的口無遮攔,薛季言聽罷,更加生氣,指著薛蘭若說道,“你姐姐說的是事實,薛家絕不可能卷入皇子紛爭之中去的!不管你理解還是不理解,我告訴你,你永遠都不可能嫁給豫王為妃!”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蘭若難道不是為了薛家好麼,公公四十歲的時候已經做了一品大元,你如今也四十歲了,才是正二品的一個尚書,若是有蘭若在豫王跟前替你美言,你何愁不能早日升官!”方姨娘一直伺候在薛季言和陸氏身邊,不過她是個姨娘,主子說話的時候她不敢插嘴,現在忍不住了,才隻能說一句。
對此,薛季言卻並不領情,他冷笑一聲,看著方姨娘說道:“你也這麼想?”
“難道不是麼!老爺,要我說這門親事很不錯。”方姨娘還妄圖能夠說服薛季言,見他笑了,鬆了口氣,緩了語氣道,“豫王好歹是皇子,總好過路邊隨便的阿貓阿狗吧?蘭若也是你的女兒,你總得疼疼她不是?”
“父親若是不疼她,早就任由事態發展,何苦在這裏生氣。”薛清宴也不滿,他多少讀過一些史書,明白這些道理。
“呸呸呸,你們兩個才是親兄妹,故意拿身份壓我,自己個找不到個好歸宿便也不讓我找個好歸宿是不是!”
薛蘭若鑽了牛角尖,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豫王說了,若是我能嫁給他,定是神仙眷侶,誰都羨慕的,一定是你這個賤人看不慣我能走的比你高,所以你故意阻攔!”
薛蘭若越說越離譜,越說越沒規矩,最終被薛季言的一聲暴喝給止住了。
“住嘴!瞧瞧你怎麼說話的!平日裏,你姨娘就是這麼教你的不成!如此不尊閨訓,陶嬤嬤,把她給我帶下去禁足,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薛季言一言既出,陶嬤嬤當下就帶了兩個嬤嬤要把薛蘭若給捉回房間裏去,哪知道,方姨娘突然衝了出來,橫在薛蘭若的身前攔著不讓人帶。
“住手,我看誰敢!她可是你們的小姐!”
“姨娘還是讓開吧,老爺發了話,便是老夫人和老太爺來了也沒用的。”陶嬤嬤是陸氏的奶娘,跟在薛季言和陸氏身邊多年,對於薛季言的性子那是清楚的很,也知道若是薛季言真的生氣,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可方姨娘好像吃準了薛季言不會生氣一樣,死活攔著不走,“我不!睜開你們的狗眼瞧瞧,這可是未來的豫王側妃,傷了一根寒毛,你們賠得起麼!”
“姨娘,兒女婚事乃是父母說的才算,您撐死頂天的也就是個姨娘,你說五小姐是側妃,她就是了不成?老奴說一句不該說的,不該您操的心,還是別操的好,回頭落個空歡喜,卻也得不償失。”跟在陶嬤嬤身邊的一個嬤嬤也忍不住勸方姨娘,卻不見那方姨娘領情。
這會兒,見薛季言和陸氏都不說話,隻當他們慫了,越發的膽大,“呸,狗東西,她是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我怎麼說了不算!我看就是你們這幫狗奴才眼氣,不肯讓我們母女好過!”
“廢什麼話,直接連方姨娘一起拖下去!”陸氏眉毛一豎,也動了怒,陶嬤嬤見狀,也不再廢話,又找來兩人,製住了方姨娘之後,拖了薛蘭若和方姨娘一起回了院子。
這邊陣仗這麼大,不一會兒整個薛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氏在房裏,跟祁氏一起用晚膳,聽說之後嗬嗬一笑道:“果真有這種事兒?”
“可不是麼,大房現在都已經吵翻天了,那方姨娘和五小姐被關起來之後還不罷休,隔著窗戶跟看守的婆子罵,這都罵了好長時間了。”李嬤嬤撇了撇嘴,給李氏端了消食茶過來,“也不瞧瞧自個,五小姐是正兒八經的小姐,卻做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兒來,被她那姨娘這麼一鬧,若是豫王不要她,可要怎麼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