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銀樓下來,到了路邊,宋行漠彎腰撿起一個東西看了看,笑了笑,放到了自己的懷裏。
那是一個玉佩,上麵是佩蘭和芝草,一下子就能猜到主人是誰。
薛雲煙尚不知道自己的玉佩丟了,也因了方才的事情心神不寧,所以在蔣昕和薛蘭兮挑了首飾之後便回家了。
一回家,得知街上的遭遇之後,各自的娘親都是心啊肝啊的叫,上下檢查之後沒什麼問題才放下心來。
等薛雲煙發現自己身上玉佩丟了的時候,早已想不起來那玉佩丟到了哪裏。
第二天一早,薛家的女眷們到李氏跟前請安回去之後,跟往日一樣,隻留了祁氏在跟前伺候。
去幫李氏換了茶水回來,祁氏聽李嬤嬤說,宋行漠送了禮過來表示唐突。
祁氏這才知道,原來昨日救人的是宋行漠。
“宋行漠?可是那個頭名狀元?”祁氏眼睛一亮,回頭一看薛瑾姝,心頭頓時起了念想。
“什麼,他是那個狀元!”薛瑾姝也樂了。
昨日,薛瑾姝並沒有認出來那就是宋行漠,隻是被救之後近距離的看過宋行漠的樣貌,又對他的身手欽慕不已。
所以,隻是昨日一件,薛瑾姝也算是對宋行漠芳心暗許了。
現在又得知是新科狀元,薛瑾姝哪兒還會想那麼多,羞的臉都紅了,低頭不語。
看著她這個樣子,李氏和祁氏也頓時明白了過來她這是幾個意思。
“來來來,帶過來吧,雖說那狀元郎沒來,可是從下人身上,總也能窺見一二。”李氏也分外滿意,原本她就很擔心薛瑾姝的婚事。
三房是她親生,不知道為何,她就總覺得三房不如大房二房那麼光鮮。
原本薛瑾妍嫁了杜家的兒子,也不算是丟人,可薛蘭兮自從定了衛陵侯之後,小小一個刑部尚書就不夠看了。
若是薛瑾姝能嫁給狀元,雖然比不上什麼衛陵侯,卻也爭了口氣,壓一壓大房的那個探花。
“小的是宋家公子的奶娘,我家公子上京趕考,未曾帶家眷,所以主母吩咐我跟著伺候左右。昨日聽聞我家公子說,在街上唐突了薛家小姐,今日我特意帶了薄禮來賠罪,還望薛家長輩不要怪罪。”
來的是宋行漠的奶娘,昨天她聽說宋行漠在街上唐突了人家姑娘之後嚇了一跳,後來聽了始末,也放下心來。薛家的人家,雖然是三公之家,門閥高貴,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家。賠禮道歉之後,也不會胡攪蠻纏。
“我們還沒有備禮去謝過宋公子的救命之恩,倒是勞煩您跑一趟,是我們疏忽。”李氏笑嗬嗬的請宋行漠奶娘落座。
宋行漠孤身趕考,沒有長輩跟隨,可是奶娘到底也算是半個長輩,能請來賠禮道歉,那也算是盡了心思。
而且這個奶娘雖然是個下人,但是一舉一動卻絲毫不顯局促,可見宋家的背景也不簡單,不是什麼高門富戶,至少絕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否則一個下人,見了如此富麗堂皇的三公府地,早就說不出話來了。
說明了來意,道了歉,奶娘就起身要走,臨走之前,她行禮說道:“這禮物是備給兩個小姐的,還請老夫人代為轉交。我是外人,就不唐突小姐們了。”
“好,奶娘慢走。”李嬤嬤送了奶娘出去,李氏和祁氏打開奶娘送來的禮物看了看,忍不住咋舌。
包裝好的小盒子裏麵,是一些壓驚的珍珠粉、人參還有靈芝。另一個盒子裏,則是一些女孩子們喜歡的布料和首飾之類的。
那珍珠粉,雪白細嫩,一看就是上好的東珠磨成的粉。人參則是主根粗壯,其他的參須根根分明,也不是什麼普通品相的東西。
但是這兩樣,就已經算上厚重了。
李氏看著這些東西笑了笑,祁氏連忙拉了拉薛瑾姝,笑嗬嗬的說道,“這孩子本來也沒受什麼驚嚇,這珍珠粉、人參和靈芝是萬萬用不到的,不如就放在母親這裏。母親年紀大了,總需要這些東西入藥的。”
薛瑾姝也回了神,連忙笑眯眯的過來討好李氏,“母親說的是,昨天我們連個汗毛都沒傷到,怎麼就需要這些東西了。”
得了薛瑾姝的話,李氏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了,吩咐李嬤嬤將那些藥材給收起來,布匹和小玩意兒則給了薛瑾姝。
“眼瞅著過年了,你且拿回去做些衣服吧。”
昨個沒買成的料子,今兒個就到了手裏,薛瑾姝自然也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