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讓太醫給你看一下吧,布防的事情,在京城中就安排過了,最基本的東西已經有了,其他的可以慢慢討論,不急在這一時。”蕭康帝也勸告賀仲麟,他讓賀仲麟來這裏參與討論,並不是真的想要讓他也守衛,而是想讓他多看看,多了解一些京城動態,所以這一會兒的功夫,還是耽擱的了的。
賀仲麟又看了一眼方才製定的布防策略,覺得沒什麼大礙,才坐了下來,讓太醫給診脈。一邊診脈,賀仲麟還沒忘記再往上添了兩筆,標注了一個點。
太醫問了幾個問題,收了腕枕之後才恭恭敬敬的稟告,說靖王殿下確實沒什麼大礙,隻是一些皮肉傷,擦些藥膏,過兩天也就好了。對此,晉陽公主才真的放下心來,告辭而去。
等晉陽公主走了,賀仲麟將方才標注出來的地方跟禁軍統領和蕭康帝繼續討論,於是一切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好像改變過什麼一樣。
薛蘭兮和雲溪郡主溜了個彎,溜著溜著,就到了太醫署的營帳。薛蘭兮看了一眼雲溪郡主,笑了笑,推著她往裏走,“靖王殿下被踩了一下,定然是需要什麼的,咱們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雲溪郡主展顏一笑,連忙飛快的走了進去。
方才兩人遛彎的時候,薛蘭兮見雲溪郡主就有些魂不守舍,三兩句都不離賀仲麟,她就明白了什麼。賀仲麟如今二十四五還沒有娶妻,雖然是個不得誌的皇子,卻長得不差,遺傳了琦妃娘娘的貌美,也繼承了蕭康帝的英武,再加上這幾年在邊關的曆練,又比京中男子多了幾分淩厲之氣。蕭康帝的幾個皇子之中,若論樣貌,賀仲麟說第二,沒人說第一。
方才,賀仲麟對蘇雲溪又有救命之恩,所以,雲溪郡主有些心動也不為奇怪。
若是賀仲麟能得蘇雲溪為妻,以後的路,好走的隻怕不是一星半點。不過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不能寄希望太多。
雲溪郡主和薛蘭兮在太醫署裏挑挑揀揀,最終選了一瓶效果最好的活血化瘀膏出來。看著手裏的小白瓷瓶,雲溪郡主重重的舒了口氣,上下拋了一下笑道,“你是不是猜到我要做什麼了?”
“你臉上已經寫了。”薛蘭兮掩口一笑,拉著雲溪郡主往蕭康帝的營帳走。她方才可是聽陸長笙說了,賀仲麟要去蕭康帝跟前討論布防的事情,這會兒應該討論的差不多了。
兩人到了蕭康帝的營帳跟前一打聽就打聽了出來,果然還在裏麵沒出來。薛蘭兮和雲溪郡主尋了個太陽曬不著的地方蹲著等人,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看到賀仲麟若有所思的出來。
“靖王殿下。”雲溪郡主遠遠的就叫住了賀仲麟。賀仲麟順著聲音看過來,看到兩人還穿著騎裝站在樹下,皺了皺眉,走了過來問道,“叫我有事麼?”
“方才得殿下相救,雲溪甚是感激。旁的雲溪暫時也做不了,隻從太醫署尋了這活血化瘀的藥膏給殿下,還請殿下收下。”雲溪郡主將手裏的藥膏遞給賀仲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臉卻越來越紅。
賀仲麟一臉疑惑的看了看雲溪郡主,又看了看薛蘭兮,一頭霧水咣咣響,“我沒事兒啊,我剛剛問過太醫,太醫說不擦藥膏也能好。”
這種傷確實不擦藥膏,等過些日子自然就好了,可是,到底是雲溪郡主的一片心意,賀仲麟就如此直接的拒絕掉,真的是讓薛蘭兮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雲溪郡主也愣住了,沒想到耿直的靖王殿下竟然可以這麼耿直,一時間更是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
“藥膏就不必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賀仲麟咣咣響的腦子看到薛蘭兮的表情知道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補,撓了撓頭,看了看藥膏,又看了看雲溪郡主,逃似的跑了。
等到賀仲麟跑了,雲溪郡主才從一臉錯愕瞬間轉為沮喪,她拿著藥膏的手垂了下來,看著薛蘭兮說道,“他是不是嫌棄我……”
“若是他嫌棄你,應該不會救你才對。”薛蘭兮安慰了雲溪郡主一下,從她手中拿過藥膏說道,“應該是這裏眾目睽睽,靖王殿下不好意思接受你的東西。”
這麼一想,雲溪郡主心裏也好受了一些,“那怎麼辦,他的傷……”
“好辦啊,讓陸長笙轉交一下不就好了?陸長笙是個男人,方才兩人又一起救人,送他一瓶藥膏也不會多想。”薛蘭兮毫不客氣的拖了陸長笙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