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顏溪終於走出了期國,當煌國漫山遍野的綠意撲向她時,她並沒有感到如何的如釋重負。因為,身後的追殺還在繼續。
追趕她的是那個和顏思混在一起的男人,他是個棘手的角色,心狠手辣,身手上乘,這一路上,他已經殺了很多人。
顏溪感覺那人的氣息越來越迫近。
不遠處,一頂深紅色的轎子正在靠近。轎子很大,八抬大轎,轎沿紋上了金絲,透出一股皇家的奢華之氣。
“王爺,前麵有客棧,我們要不要歇一歇?”
一隻修長的手掀開車簾,狹長的鳳眸微微打量,西門築慵懶地道:“甚小,不歇。”
“王爺,這……”
“嗯?”西門築輕輕挑眉。
“沒,沒什麼。”李秀悶聲道。
已經在這邊境接連著趕了太多天的路了,好不容易有客棧,西門築或嫌小或嫌不夠檔次或嫌沒有陽光甚至還嫌棄沒有花草,又餓又累的李秀真想對他挑剔成性的王爺大人說一句,不是每個客棧都像京城的名軒樓那麼豪華大氣啊……
“救命啊!”
突然間,邊境的路上響起恐慌的大叫。
“王爺,我們要救人嗎……”李秀朝裏問道。
“去瞅瞅,是個美人就救。”西門築眼眸微抬,麵孔白皙如玉,眯著眼,透露出一股貓兒般的慵懶。
李秀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早招呼著人去打探情況了。
“王爺,那叫救命的不是美人,那殺人的——”
正在這個時候,刀劍相撞聲突的響起,眾人視線移轉,隻見一黑衣男人邊朝轎子跑來邊大叫救命,而他身後追趕的人,卻是一個清秀美麗的女子。
“是個男人嗎?有種就別跑!”女子臉色蒼白,衣衫破爛,整個人卻透出一股英氣,猶如絕世的鋒刀。
女子出手狠辣,有如出籠猛虎,快步追上那黑衣男人,在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她閃電伸手一刀飛出,毫不猶豫地了結了那人的性命。
在她的身後,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可以猜得出是她的傑作。
王爺這邊的侍衛,已經刷刷拔出了刀來,虎視眈眈地看著神色冰冷的女子。
女子越走近,氣息就越緊張。
“站住,你要幹什麼!”李秀揚眉冷喝。
顏溪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喝水,可以嗎?”
侍衛們麵麵相覷,似乎沒有想到這個手段凶狠的女子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人群一時寂靜無聲。
“不可以。”
深紅色的轎簾被吹起,西門築眼角微挑,聲音沉穩,眉目尊貴淡然,不急不緩地說道。
西門築懶散地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繼續往前走,隨後再也不看顏溪一眼。
大批的隊伍緩緩前行,顏溪看著遠去的隊伍,黑亮的眸子裏隱現出一道鋒利的光芒。
原本還在荒野中的女子頃刻消失不見。
一道黑影鬼魅般在人群中閃過,踩過馬背,越過人身,一個侍衛腰間的水壺轉瞬被奪走,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子的身體已經輕飄飄地落到了轎頂上。
“我打了招呼的,你們不給,我就隻能自己來拿了。”顏溪喝了口水,冷笑著說道。
“她在那!”遠遠地望見坐在轎頂上的女子,一群黑衣人中的為首者邊做手勢邊道,“一定要殺了她!”
“可是……她有幫手啊……看那人坐的轎子非富即貴,他們人那麼多,我們打得過嗎?”一人有異議。
“那就先等等。”為首者慎重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水壺噗通朝潛伏在草叢中的黑衣人砸過來,一黑衣人痛得大叫,而這時,有少女清靈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們躲在那裏,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