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天色沉沉。
當一波一波黑衣人不斷來襲的時候,李秀就知道,有些事情遠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棘手。
這些黑衣人,身手上乘,訓練有素,手段狠辣,招招致命,如果所猜沒錯,應該是豢養的刺客,這些黑衣人與剛才殺顏溪的黑衣人不是一夥,他們的目標很明確,王爺西門築。
高居馬上的李秀在經曆多番的打鬥之後,終於摔下馬來,侍衛滿身鮮血地倒在地上,氣息奄奄地道:“保護……保護王爺。”
天色陰沉,大批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直流,蒼鷹來去,像是在發出死亡的悲鳴。
侍衛們或死或傷,全部倒地不起,荒原中還完好無損的,就是那一頂深紅色的轎子。
“王爺別來無恙?”為首的黑衣人高居馬上,對著馬車遙遙問道。
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含著一股尊貴慵懶,他的聲音緩緩傳出:“都這般了,陳將軍你說本王是有恙還是無恙?”
陳而立的眼裏透出一股狠辣:“你知道我是誰?”
“早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廢話也不多說了,交出麒麟玉,我就饒你一命。”
“嗬嗬……”轎子裏,男人發出一聲哼笑。
“陳而立,你夥同西門訊密謀造反,欺下瞞上,早無信譽可言,本王何以信你?本王就算扔了麒麟玉,也不會給你這隻狗。”
“那你就是找死了!”
話音剛落,一道銀槍如彈丸般激射而來,閃爍著狠戾絕情的鋒芒。
而就在這個時候,獵獵狂風舞動,一把長刀朝著銀槍飛刷而去,慘烈的驚呼聲登時響起,驚天震響刺破耳膜!
“什麼人!”
戰馬嘶鳴,人群大亂,隻見原本還空無一人的馬車前突然站定著一個女子,容顏清秀,眼閃寒光。
“殺了那個女人!”左眼被長刀刺中的陳而立爆發出一句怒喝。
顏溪踩起地上一把刀,執拿手中,黃昏漫漫,纖瘦的少女在人群中左右來去,體態輕盈宛如遊魚,所到之處,皆是一片鬼哭狼嚎。
雷聲沉悶,喊聲震天!
“再見了!”顏溪踹翻就近一個男人,一拍車沿躍上馬車,執著韁索趕馬前行。
“哪裏跑!”一支銀槍帶著無與倫比的殺氣飛刺過來,顏溪身如電轉,揚臂一擋,銀槍射擊的方向被硬生生改變,然而顏溪還來不及呼出一口氣,身體就開始急劇地震動起來。
那長槍射中了馬背,馬兒大亂。
複雜的眸光在顏溪的眼裏一閃而逝,她飛速地躍進馬車,拽住西門築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著他跳下馬車,在地上狠狠幾個翻滾,才穩住身形,白嫩的臉上蹭出了鮮紅的痕跡。
“我看你們還往哪裏跑!”陳而立捂住右眼,笑容猙獰。
顏溪皺眉,麵前是豺狼虎豹,而身後是萬丈懸崖。
“準備好了沒有?”少女轉頭,眼裏突然折射出一種決然的光芒。
西門築氣度很好,華服飄飄淡定從容,生死關頭嘴角揚起一絲淡笑,挑眉道:“你說呢?”
他將顏溪的手緊緊抓住,然後鬆開,上前一步說道:“你們要殺的是本王,這女人與本王半點關係也無,放了她,本王任你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