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娘倆打打鬧鬧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如其來地闖進。
“王爺,王爺他……”
看著護衛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顏溪等不到他把氣順好,便直直奔向西門築的房間。
看著闖入的女子,背靠在床上的男子似乎皺了一下眉。
“西門築你怎麼樣了?”顏溪氣喘籲籲地跑上來。
西門築有一隻手沒有受傷,可是卻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伸出手來,帶著笑揉她的頭發。
那張好看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表情。
顏溪拽住西門築的袖子:“怎麼樣,身體好點了沒有?”
西門築皺了一下眉,將袖子從她手裏挪出,疏離道:“本王不喜歡不認識的人碰觸。”
“你說什麼?”顏溪臉色一白,“西門築,是我啊,我是顏溪啊,難道你——”
顏溪瞳孔一縮,一個不好的念頭竄上腦海。
那個原本跑顏溪房裏的護衛跑回來了,說道:“王妃,王爺他,他好像不記得你了。”
剛開始西門築醒來的時候,護衛就興奮地說快去告訴王妃,可是西門築卻疑惑地問,他什麼時候有王妃了,護衛跟他說起顏溪,他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
所以,護衛跑去顏溪那裏的時候,才那麼驚慌失措。
“你是王妃?本王為什麼會娶你?本王心儀的,不是弦城歌姬館的小拂麼?”
“本王說過,會娶小拂為妻的,他會是本王一生一世的唯一妻子。”
一生一世的唯一?顏溪咬著唇,太多情緒在眼中閃過。
“西門築,你不要這樣說,好不好?”
看到女子清眸漾水的模樣,西門築眼神波動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諸多的情緒被很好地掩蓋住,他微微地笑了,顯得有點薄涼。
“你在這裏,小拂會不高興的,許昌,打發她一些銀子,讓她離開。”
“王爺,這……”許昌頗有些為難。
“西門築,你記起來,我是顏溪,我們認識很久了,我還為你生了兩個孩子,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他隻是淡淡地看向她:“顏溪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他忘記了。
為什麼?
為什麼這種事情要發生在他們身上,不是她失憶就是他失憶,就像傳說裏的夜鶯與鷹一樣無法相見,為什麼會有這麼惡心糾結的事情?
為什麼他們的愛情,就這麼辛苦?
顏溪忽然發現,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孤單,不是絕望,而是孤單絕望的時候,沒有那個人在身邊。
“我知道現在你看見我很煩,看見我哭會更煩,可是……”顏溪擦眼,眼淚卻越流越多,“可是……”
可是情緒到了一定程度,根本就無法控製。
似是而非的低低一歎,來自於西門築。
忽然間,顏溪的手被人一拉,她不防之下被他帶去,坐到了床上,坐到了他的麵前。
他的手,輕輕地拭去她的眼淚。
“你以前沒這麼愛哭的。”
他的語氣很溫柔,一點也不像之前那樣冰冷。
“什、什麼?”她錯愕抬眸,反應很快地想到了什麼,她抓住他的袖子,“你,你沒有忘記我?”
“笨蛋。”仍舊是那麼寵溺的語氣,雖然渾身是傷,卻還是將她輕輕抱在了懷裏。
“我養了這麼久的丫頭,忘了,吃虧的不是我麼?”
許昌相當上道,看到此情此景,做了個手勢,房內的閑雜人等就一並散去。
心裏湧出一抹失而複得的喜悅,可轉瞬顏溪皺著眉頭:“你騙我。”
“看到喜歡的人不記得自己,說句話也是冷眼相向,心裏想的都是與自己無關的人,甚至還想跟別人成婚,我隻是想讓你體會一下這種心情而已。”
“……”顏溪“哦”了一聲,輕聲嘟囔道,“說來說去是報仇呢。“
見到她的小樣子,他笑:“我可不是這麼壞的人。”
“哪裏不壞了?”她顯得並不高興,瞅著他,“剛才,我的心真的咯噔一下了,好涼啊,真想大哭,我又不是故意失憶的,我也很困擾啊,明明知道那種感覺卻還要我嚐試,不是壞又是什麼?算了,我也不計較了,好啦扯平。”
“你想錯了。”他輕輕順了順她微亂的頭發,“並非讓你難受才這樣的。”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悲傷,沉到穀底,甚至想哭的心情,可是在那樣一個時候,我都沒有放棄你,其實那個時候我應該比你更傷心,因為你仍舊會衝我笑,對我禮貌,你一如往常般美好,可你卻不再是我的。”
“以前,我絕對不會這麼明白地表達我的心意,可現在,我突然就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堅持,讓你知道,你的男人,有多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