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為什麼不待在客棧裏?
丘丘感覺頭好疼,跟哥哥在一起,腦袋好費勁啊,拐不了這麼多的彎呢。
哥哥真是可惡啊,平時裝得那麼呆呆愣愣的,其實聰明得不行呢!
我咋就這麼笨呢,小小的男孩子第一次感到這麼挫敗,小指頭使勁地戳著自己腦袋,仿佛這樣就會腦洞大開。
看著弟弟的傻樣,西門澤有點忍不住,小男孩露出恬淡的笑容:“你在幹什麼?”
“哥哥……”小家夥屁顛屁顛地跑上來,“我們要到哪裏去?”
“找另一家客棧。”
“啊?”小家夥有點迷惑不解,剛才的客棧不是住得好好的麼?
“其實,我信不過爹爹。”
“啊?”這是什麼話?
“如果娘很著急,很傷心,爹爹很快就會帶我們回去的,事實上,爹爹應該和娘多待一些時間。”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緩慢,奶聲奶氣的,很甜軟。
“哦。”小家夥食指戳著小下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哥哥,這裏很多客棧,為什麼都不住呢?”走了一會,小家夥捶著自己疼痛的小腿。
另一個小家夥則繼續往前走著。
嗚嗚,好可惡的哥哥,為什麼還要往前走,腳好痛啊。
蹲在地上哀嚎:“哥哥我不走了。”
西門澤眼神淡淡的:“起來。”
哥哥生氣會不會很可怕呀?丘丘委屈地扁了扁嘴,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
“……”這家夥,沒坐到地上呢,都要拍屁股。西門澤難得地歎了歎。
爹爹有潔癖就已經夠磨人了,弟弟也是……
“哥哥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啊?”小家夥哭喪著臉,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我在找,特別幹淨的客棧。”
丘丘疑惑地眨著眼睛,難道哥哥也有潔癖?
不對啊!難道說……
“哥哥你是因為我嗎?”
西門澤安安靜靜,不置可否,可在弟弟期待到發亮的眸光中,隻好誠實地“嗯”了一聲。
“哇塞!哥哥對我真是好耶!”
小家夥感動值爆棚,蹦蹦跳跳像個小兔子,一點也不像之前那樣蔫頭耷腦了。
西門澤笑了笑,眼裏反射微微的光。
你的弱點暴露出來了,小心哦。
就在他們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而至,兩個孩子的身影霎時消失在街道上。
不一會兒,一個不小的麻布袋就被一男人扛在肩上,男人矯健地翻牆,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見。
“王爺王爺!”一個人影火速趕來,急得火燒眉毛似的,“小世子們離開客棧不知去向了,這次是真的不見了!”
西門築一驚,正想說話,而一旁的女子卻皺眉問道:“什麼叫這次是真的?”
張梧頓時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還有,他們原來在客棧,而你知情?”顏溪淡淡地看向西門築。
“你最好把事情給我解釋清楚。”顏溪很高冷地坐在那裏。
“我……”西門築簡直想剁了那個護衛……
“算了,反正你就是個騙人鬼,信不過你,我自己找我兒子們去!”
喂,喂!
張梧嘭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屬下,屬下是太著急了,才會這樣不注意……”
少給自己添金,憑你那驢腦袋,就算在正常情況下,幹的蠢事也不少。
西門築真想一腳踹過去,可看他那哭爹爹嚎奶奶的可憐樣,最終隻能挫敗地歎口氣。
“顏溪,你聽我說!”西門築追著離開的顏溪而去。
意識到自己脫險的張梧從地上站起,手肘捅了捅李秀的胸膛:“王爺這樣,像不像牛皮糖?”
“小聲點,別讓人聽見。”李秀說道。
“這屋裏有別人麼?”總共就三個人,他,李秀,還有許昌。
李秀慢悠悠地說道:“有些家夥不是一般地愛告狀,我勸你還是謹言慎行吧,小心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許昌:“……”
什麼愛告狀,還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不過就那次,去祁城找被關在牢房裏的王妃的過程中,這姓李的家夥被罰,對他惱,說釀的酒不給他喝,他就回李秀說要去告訴王爺李秀這酒是偷的……
不過開開玩笑嘛,他都快忘記了,這家夥還記得這麼久……
看著李秀仍舊一副氣哼哼的樣子,許昌突然也想學王爺揉額頭了……
再一次感概,果然,王府的護衛裏頭,就隻有他一個是正常的了。
說錯了,應該是整個王府裏麵。
那兩位主子……咳咳……
許昌不敢再腹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