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夜裏奔馳著。
嘶拉一聲,西門築果斷地把顏溪肩膀上的衣服撕扯下來,皺眉說了一聲“忍住”,就把金瘡藥敷了上去。
之前還一臉堅毅的女子此刻眉頭緊皺,汗水如雨水一般從蒼白的小臉上滑落,她再也沒有之前的強硬,因為疼痛,牙齒咬住西門築的肩膀,發出小獸一般的嗚咽聲。
“西門築……我……我疼……”
“很快就好的。”西門築眉頭緊皺,極快地用布條纏住了顏溪的傷口,他的動作輕而快速,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的臉上也已經有汗水成股淌落了。
顏溪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是白天,正對上西門築墨黑的眼眸。
一眼就看到了西門築肩膀上的血跡,顏溪眉頭皺緊,手剛伸到半空中,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從肩膀傳到全身各處。
清秀的小臉頓時揉成一團,像極了可憐的小動物,西門築半是擔憂,半看到她這可憐樣子覺得好笑:“剛醒來就亂動亂竄的,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分。”
顏溪皺了皺眉,清澈的眸子顯得有絲委屈:“我這是擔心你好吧。”她的眼睛落在了他肩膀上,當然不會忘記,那裏的血是被她給咬出來的。
他一愣,笑:“這麼點小痛小癢對本王來說算什麼?你不說我還差點不記得了。”
看到她一副嚴肅的樣子,好像根本不信他的話,當時就把他給鬱悶得……難道他看起來就這麼愛逞強且這麼弱嗎?
又想到她之前悠悠軟軟的一句,我這是擔心你好吧。
好吧。這丫頭固執得不行,不給她看看,她估計一整天都放不下這件事情。
手一扯,比女人還要漂亮精致的鎖骨旁,有一圈發青的牙齒印,並有血暈染開來。
她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被他率先搶過了話頭:“如果被你這麼一咬就大事不妙的話,本王早就歇菜了。”
她皺著眉頭,星辰一般的眸子裏流露出茫然和不解。
“你忘了,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咬我了。”黑色的眸子噙著幾許似笑非笑,“之前的很多次,你比這次下手還要重,怎麼沒見你心疼我?”
蒼白的小臉頓時充血,紅彤彤的,皺著眉頭不悅地瞪著他。
“以前還隻是撓我,現在變成又抓又咬的,是對我總撕你衣服的報複麼?”
“……”夠了。
可能一虛弱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伴隨著西門築的話語和他總在她耳邊撩撥似的吹氣,顏溪腦海中也跟著浮現什麼撓啊,抓啊的字眼,想到他赤-裸精壯的胸膛,他寬闊的後背,他溫熱的唇瓣在她的肌膚上落下熾熱……
啊啊啊啊啊,姓顏的你怎麼這麼沒節操啊!!你可是重傷在身啊!不許再想這些限製級的東西了!!
“你臉怎麼越來越紅了?”他不免擔憂地皺了皺眉,大掌落到她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換來的卻是她紅著臉的一句怒瞪:“別碰我!”
“……”生氣了?
“放我下來!”臉紅成番茄的小姑娘氣呼呼地說道。
“……”西門築很想問一句怎麼了,但在她怒視的眼神中隻好作罷。
“剛才你們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好像是王妃在罵人呢,語氣好差,看樣子生氣得不得了呢。”一護衛坐在馬上,跟身邊的幾個護衛竊竊私語。
一護衛似乎也是這麼想的,點了點頭。
“王妃不是重傷了嗎?怎麼有力氣罵人……”
“當然是因為太生氣了。”陳淳坐在馬上,慢悠悠地說道。
“能有什麼事情值得這麼生氣?”一護衛表示不解。
陳淳很老手地曖昧一笑:“你們難道沒聽到王妃說的話是‘別碰我’‘放我下來’之類的嗎?”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駕著馬,往前走去了。
一眾護衛頓時恍然大悟,之後集體搖了搖頭。
“王爺也太饑渴了吧?王妃可受了這麼大的傷呢!”
“光天化日在車內……嘖嘖……”
一護衛則表示納悶:“不至於吧?你們聽裏麵都沒有特激動的聲音傳來……就連叫聲都沒有……”
除去不算很大的顛簸聲之外,是挺安靜的。
一人的聲音突兀傳來:“笨啊你們,叫聲什麼的,肯定用布條封住了嘴啊。”
更有一人連連點頭,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說不定還用了繩子等其他工具!”
其他工具……其他工具……
車內,正靠在軟榻上閉目淺睡的西門築拿開了蓋在臉上的書,一下子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摸了摸鼻子:“這麼連環攻擊……本王似乎沒和人結這麼大的仇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西門築搖了搖頭,因為太過疲累準備繼續沉入睡夢……如果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已經徹底淪為了手下們意yin的對象的話,估計壓根就不會再有睡覺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