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女乞丐看到顏溪眼眶紅紅的,問道。
顏溪搖了搖頭,笑著道:“沒事,隻是有一點點想家了,我是說,以前的家。”
“我也想。”女乞丐伸出手,在顏溪發紅的眼眶上,輕輕地抹了抹。
不知道出於什麼情感,兩人相視一笑,壓抑的氣氛消散不少。
這小子倒挺有意思的,還送個護身符,家丁拿著那寫滿經文的東西在翻看,送給主子?那個煌國的王爺才不是主子,現在席將軍不在這裏,主子嘛,蔚南風將軍才是。
正好蔚將軍不知道怎麼的嗓子說不出話了,聽說被人毒啞了,唉……這護身符送給她,也算是給她聊以安慰吧,蔚將軍拿到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家丁這樣想著,在碰到小舞的時候,把這護身符給她了。
本來對這種東西是極為不屑一顧的,但聽到家丁對於乞丐的描述,小舞皺了皺眉頭,覺得事情有古怪,回到房間將護身符左看右看,發現除了符號般的經文之外,還有一串小小的字“買海特的波的噢副滴外的呢斯”,雖然看不懂,但小舞還是覺得該謹慎為上,所以西門築突然進門問她在研究什麼的時候,她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將護身符藏進了袖子裏。
“給我看一下。”西門築笑著說道。
小舞眼睛轉了轉,權衡好了利弊後把護身符交了出來。
那一行小字,西門築自然也看到了。
他的神色讓小舞猛的一驚,果然,那上麵的小字有什麼特殊的寓意麼?
西門築笑了,俊美的容顏上笑容溫柔,將女子攬進了懷裏。
“謝謝你,顏溪。”
“這陣子我以為你變了,其實你還是原來的顏溪……謝謝你在這樣的時候,還特意為我花心思弄護身符。”
小舞愣了愣,轉瞬回擁住西門築,她的頭靠在男子的胸膛,眼裏流露出來的,卻是一陣寒意。
那個乞丐,原來是顏溪。
不過,她的主意似乎沒起到任何作用,啊,不對,怎麼會沒起到任何作用呢?她和西門築不是越來越恩愛了麼?就如現在。
小舞的臉上閃現一抹嘲諷的笑意。
“西門築!”客棧的客房內,顏溪從夢中醒來。
不知道怎麼的眼淚就濕了滿臉,顏溪擦了擦臉,睡不著了,想到之前的夢境,她笑笑扶上了自己的額:“真是的,也太杞人憂天了,西門築怎麼可能會丟下我呢。”
“應該知道那個人不是我了吧,這個時候,一定會想找我吧。”顏溪自言自語地笑笑,下意識地看看左手,卻發現上麵空蕩蕩的,是哦,西門築送給她的手鐲不在這裏,估計,戴在了那個女子的手上吧。
“西門築,我們回家吧,我想家了,想小澤,想丘丘……我想回煌國,一點也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顏溪抱著枕頭,眼皮漸漸闔上,聲音越來越小。
她的身子縮得小小的,蜷在那裏,隻覺得冷。
西門築醒得格外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早起,就是心緒煩亂,無法安睡。
看見女子抱著他,西門築皺了皺眉,越來越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將女子的手臂放好之後,從床上起來,輕輕洗漱一番,穿戴好之後,他就走出了房間。
天正是蒙蒙亮的時候,他像要理清思路般地,在慢慢地散步著。
心裏的煩亂到達頂點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從袖子裏拿出了那張護身符。
看到女孩子的字跡,心奇異地安靜了下來,嘴角也有笑容不經意揚起。
真奇怪,明明天天都在身邊,怎麼會有種很久都不見了的感覺。
“現在的人都曉得些知恩圖報的道理,昨天那個乞丐,看起來髒兮兮的,卻還懂些禮數,給了她一碗飯,連連說謝謝不算,還送了我東西。”
兩個近中年的家丁在一邊掃地一邊說著話,其中一個家丁如是說道。
另一個家丁好奇地道:“哦,那乞丐送了你啥?”他似乎猜不出乞丐能送人什麼東西。
“要說嘛,也不是給我的,是給我家主子的,說是從長生廟討來的護身符。”
“可惜席將軍沒在這裏。”
“蔚將軍在嘛,我就給她了。”家丁頓了一下說道,“說到蔚將軍,我忽然覺得昨天那乞丐跟蔚將軍長得有幾分相似。”
另一個家丁剛想回答說“人多了,像也不奇怪”,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恭恭敬敬的一句“王爺”。
“昨天有一個乞丐送了護身符?”
家丁懵,王爺會不會怪護身符沒有給他……早知道他這麼在意,就給他好了。
家丁低著頭,誠實地說道:“回王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