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一抬腿,幸好西門築躲得快。
這丫頭來真的!
“我可是你丈夫啊!”
“那又怎樣?”顏溪無所謂地道,“那什麼沒有就沒有了,反正我們也有孩子了。”
“……”
“沒有更好,你就不會去找其他女人了。”顏溪忽然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我越來越覺得,應該把你那什麼剪掉。”
“你不會來真的吧?”
“討厭,人家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你不是愛人家嗎?人家好想把你的剪掉,幹嘛露出那副表情?你不同意麼?噢,你這個壞蛋。”
“……”
她真的從旁邊拿起剪刀:“來,乖乖的。”
“……”
“反正蛋都已經壞了,不剪的話會傷害身體的。”
西門築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了。
想象著西門築此時此刻奔騰的內心,顏溪徹底忍不住了,全盤破功,大笑了起來。
“哈哈,看你嚇成那個樣子,哈哈……”
“腿都在抖,哈哈,就差尿褲子了吧!”
“……”
“王妃,他還是不肯說。”
顏溪有點煩躁:“行了,我知道了。”
“對了,你們打了他嗎?”顏溪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轉頭問道許昌和李秀。
許昌誠實地說道:“朝他的肩膀摔了一鞭子……”
“摔了一鞭子?”顏溪的表情看不清喜怒,李秀知道許昌都是為他出氣所以才動手的,不然他如此冷靜沉穩的人斷不會不聽從主子的命令,所以決定說些什麼,可是顏溪下一句話讓李秀愣了愣。
“才甩一鞭子,你們也真沉得住氣啊!”顏溪好像徹底忍不住了,抓起許昌手中的鞭子,就朝看起來盛氣淩人的少年走去了。
“小子,是誰教你這麼拽的?”顏溪一腳踩在坐著的許朝盛的大腿上,散發出一股出自黑道的匪氣與痞氣,眼眸半闔,聲線懶散,輕挑的眼眸偶爾散發一股淩厲,讓人看起來覺得可怕極了。
“我跟你說,我耐心有限得很,先前對你的客氣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到底說不說!”
“廢話少說,要殺就殺!”少年不屑地看了顏溪一眼。
“誒呀!”顏溪叫了一聲,手中的鞭子就甩了下去,砰的一聲炸開,少年愣了。
不是說這裏的主子善良心軟嗎?
不是說不會傷害他嗎?
不是說別讓人打他嗎?
騙人!
看到少年大大的眼睛裏流露的控訴的神色,顏溪愣了愣,之後得意地笑了笑,“哼,怕了吧?怕就快點說!”
少年眼睛紅紅的,墨黑的眸子裏竟不知怎麼的,突然沁出明亮的水滴來,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徹底意識到自己的無助後,“哇”的一聲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喂,你哭什麼!”顏溪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你之前不還鐵骨錚錚嗎!哭什麼啊!有什麼好哭的!”
顏溪發現,她一點都不害怕別人比她更拽,因為她總有辦法治住他,而且也絕對下得去手,可是現在,她猛然發現,她要對付的人,其實是一個熊孩子……
再厲害的秀才遇到不識字的兵勇也會覺得無奈,一腔學識根本無法展開,因為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裏……
但是,難道要就此放棄嗎?
顏溪正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又一件令她一個頭兩個大的事情發生了。
“王妃,不好了,小世子溺水了!”
許多人都退下了,一片安靜中,顏溪推開了丘丘的房門。
她坐在了他的床前,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可是她卻在他床前坐了很久。
看著孩子粉雕玉琢般的小臉,顏溪不知道怎麼的,有點想笑,伸出手去,撓了撓孩子小小的腳掌心。
“呀!”小小的孩子不耐煩地把顏溪的手踹開,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一副吃了大便的樣子,西門昱,你本事沒啥,脾氣倒越來越見長啊!”她懲罰性地捏著孩子小小的鼻子,看到他呀呀亂叫的樣子,笑意揚上了她的唇角。
他使了猛力,打落顏溪的手,一言不發地坐到床上的離顏溪很遠的地方。
“我說你啊,沒事跑湖邊幹什麼?閑得沒事做啊?溺水溺水,幸好隻是嗆了下,沒大礙。”
丘丘眼睛望向別處,不回答顏溪的話。
良久,顏溪環著胸,眼眸微抬:“好,給個期限,你要生我氣多久?”
“一天?”他沒有作聲。
“一年?”他嘴唇動了動,卻依舊無言。
“還是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他隻是皺著眉。
“你這樣不說話,我相當不高興。”
“我也不高興!”小小的孩子像是火山一般噴出岩漿,“我不隻這輩子不想理你,我下輩子,以後,都不想跟你說話!我討厭你!世界上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