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肚子疼。”顏溪裝得很像地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跑了,眼見孩子沒有追上來,顏溪這才恢複了原樣,並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但是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決定邊後退邊走,以防被發現,被那熊孩子發現了,估計又會烏拉烏拉大叫個不停,煩都煩死了。
可她退著退著,感覺自己撞到了人:“啊,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你在幹什麼呢?”西門雪沿大度地搖搖頭,笑了笑,卻仍帶著些不解地看著有些鬼鬼祟祟的顏溪。
“呃……和丘丘玩遊戲呢。”如果說自己在很小心翼翼地躲兒子,估計會很丟臉吧,顏溪很果斷地選擇了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作為托詞。
“小溪啊。”西門雪沿忽然沒笑了,她頗有些嚴肅地看著顏溪,顏溪意識到西門雪沿有話要說,正色地道,“嗯,姐姐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那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我的呢?”西門雪沿不僅沒回答顏溪的問題,反而還作此反問,顏溪知道西門雪沿有什麼事情要告訴自己,但是麵對她和她賣關子打啞謎的這一現狀,她謹慎地拋出了一個最為保險的答案,“有些事情想問姐姐很久了,但是一直沒問,想等著姐姐說。”
西門雪沿愣了愣,然後笑了笑,說道:“距離我回來已經兩個多月了,你倒真有耐心。”
西門雪沿讓顏溪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那地方顯得很是隱蔽,西門雪沿動了動唇對顏溪說道:“其實,我真的知道你娘在哪裏。”
“你沒有殺她?”
“你認為我殺了她?”西門雪沿反問顏溪道。
顏溪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你殺不殺她與我無關,又不是我親娘,麵都沒見過呢。”
“你說什麼?”
顏溪愣了一下,她自然不可能把這種聽起來大逆不道的話告訴給西門雪沿,隻訕訕地說道:“我什麼都沒說啊——”麵對西門雪沿不信的眼神,顏溪隻好陪笑著說道,“我是說我剛開始認為姐姐可能殺了我母親,後來覺得應該不是啊,姐姐雖然聰明,但看來是一個很善良的人。”雖然剛才顏溪說的不是這話,但她心裏確實有這麼想過,覺得西門雪沿不像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因為她平時看到個小狗死了都會難受半天,這樣的人又怎會提起刀刃殺人呢?所以現在這個時候顏溪說的話也不能算撒謊了。
“說實話,認為我殺了你娘,對我來說實在有些委屈啊。”西門雪沿的表情讓人有些意味不明,看著顏溪不解的表情,她接著說道,“其實我同你娘,關係還算很好的,什麼我殺她,都覺得很冤枉……”
“那為什麼會認為你殺了她呢?”可能是一直沒有好玩的事情了,顏溪體內的那股八卦之火熊熊地燃燒起來了,她像個好奇寶寶般睜大眼睛問道。
看著這樣子的顏溪,好像看到了兒時的西門築,那是還是小孩子的西門築也這麼揪著她,對世界充滿了諸多的好奇與憧憬,總是為什麼為什麼地問著。
西門雪沿笑了笑,她是個很溫柔的女子,現在這麼笑的時候格外的美:“因為她不見了,又找不著下落,當時有一具女屍在那裏,跟她很像……也就這樣,軒轅辰認為是我殺了她。”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這個問題回答的話,讓我很傷腦筋呢,或許他覺得我口蜜腹劍,看起來柔和,其實心地很壞,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西門雪沿仍舊笑了笑,她又重是那副溫柔淡雅的模樣了,好像剛才的傷感和憂鬱隻是顏溪一閃而過的錯覺。
怎麼能這麼淡定呢?軒轅辰明明就把她弄得生不如死,讓她一隻腳踏進閻王殿了啊。而且,顏溪還聽人說,西門雪沿當時是很喜歡這個年輕的丞相的,當時的她比現在要大膽多了,毫不顧忌就往人家府邸裏跑呢。
“當時你娘逃跑了,她把我當好姐妹,告訴了我她要去的地方……軒轅辰以為我殺了她的時候,我又什麼都不能說,挺憋屈的,但我又答應過她,不會泄露她的下落。”
不知道怎麼的,顏溪聽著聽著,也感覺心口有些難受,似乎感受到了西門雪沿當時的百口莫辯,當時的她一定是有過掙紮的,可她怎麼就能這麼堅持自己許下的諾言呢?就算是自己要死了,也絕口不說出好友的下落,當時的她,到底是什麼堅韌的東西在支撐著?
“三年前,你娘去了漠北,她說要去找你爹爹,她說你爹爹很可能還活著,有人告訴她,他或許就在漠北的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