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邊緣救起了那個剛剛保護他的士兵,顏溪再一次站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西門築的人影了。
顏溪以後回憶起這場戰爭的時候,仍舊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傳來,這場戰爭打得太久了,當時的她,手臂快要無力揮動箭鏃了,當時的戰鬥是兩方集中兵力火拚的戰鬥,誰也不肯認輸,更主要的是,兩方的綜合軍事力量太不相上下了,沒有一方有明顯的傾頹之勢,也就沒有一方想要投降放棄,這對於士兵而言,當真是挑戰人體極限的一次戰鬥。
好像贏了吧,因為顏溪看到煌國軍隊的旗幟正往前衝去,估計是要乘勝追擊吧。而期國軍隊的後撤更加論證了顏溪的想法,顏溪當即跨上一匹馬,往西門築的方向追去。
顏溪胯下的馬一隻腳受傷了,跑起來特別慢,弄得顏溪心裏著急得很,但她心理素質畢竟還是很強的,控製住自己消極的情緒,正在這個時候,敵國的一個騎著馬的士兵躍入視野。
大好機會!
那人眼中寒芒一閃,隻見一襲黑衣的顏溪直接朝他撲來,毫不猶豫地抓住他的腿,試圖把他往下拉。那人長刀從腰間拔出,毫不客氣地朝顏溪而去,顏溪迅速一閃,如泥鰍般躲過了他的攻擊,她鬆開了拉他腳的手,身體從一匹馬上迅速到了另一匹馬,滑溜溜地貼上了馬背,迅速坐起。
她手中的刀刃不知道何時不見的,懊惱自己太急功近利,竟然沒有先撿一把刀再去與人搶馬,事到如今抱怨已無任何的用處,顏溪努力去搶那人手中的刀,但是因為用力過猛,那士兵的刀也飛了出去,事已至此顏溪隻能與這個武功不弱的敵國士兵進行貼身肉搏,五指成爪,手臂彎曲,直接朝敵國士兵的喉嚨口抓去。
過招下來,顏溪險勝,一拳毫不客氣地把這個難纏的士兵打倒,一邊駕著他的馬迅速地往前奔去,決定不能再犯之前的那種錯誤,顏溪看到敵國的士兵就飛身而去,全神貫注,屏氣凝神,集中注意力,在毫末之間趁那人不注意,哢嚓一聲折斷了人家的手臂,與此同時敵國士兵的刀就到了自己的手中,顏溪再不遲疑,拉住韁繩,縱馬狂奔了起來。
刷的一聲,一道血線衝天漫起,顏溪的刀上已經沾上了鮮 血,她砍倒了就近的一個士兵,她的馬也被人捅了一刀,顏溪如崩塌的山巒般從馬上嘩啦滾了下來,砰的一聲頭磕在地上,鮮 血順著她光潔的額頭掉落下來。
顏溪根本沒有擦去血跡的時間,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隻能接踵地陷入另一場廝殺與戰鬥。
她看到西門築了。
西門築的情況並不好,他受了傷!
西門築蒼白的臉色映入顏溪眼簾的時候,顏溪的眉頭蹙得很緊很緊,顏溪眼眸一眯,身如豹動,一個側翻躲過凶猛的大刀,幾個翻滾遠離前來襲擊的人,也來到了西門築的身邊,半蹲在地上,迅速彈地而起,暴起傷人自衛。
“西門築!”顏溪緊張地看著身上大片染血的男子。
和西門築一瞬間的眼神交彙讓顏溪心裏生出一絲古怪的感覺,剛想開口,顏溪突然間眸子一沉,警覺之心大起,多年在生死邊緣打滾的經曆讓顏溪在即將而來的災難麵前產生一種近乎奇跡般的直覺,細微不可察覺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閃而過,她陡然舉起劍,朝著飛速而來的箭鏃狠狠地砍下去。
而西門築卻是跟顏溪有默契般,抓住顏溪的胳膊,完全不顧身上的傷口,帶著她就開始突出包圍圈,狂奔起來。
大風襲來,吹起西門築和顏溪如瀑的長發,分分合合糾纏到一起,大口大口喘氣的他們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一股冷氣從他們身後突然地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