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找了五年……小輝既感覺到震撼,又感覺到疑問:“他為什麼離開姐姐呢?”不應該啊,姐姐這麼天仙般的人……“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個負心漢,貪圖別人的錢財,就跟別人走掉了,把姐姐一個人丟在家鄉,好壞哦!”
少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頓時讓顏溪失笑,陽光仿佛悉數灑進她的眼睛裏,她笑容變得真實了許多:“如果他聽見你這話,估計會氣得活過來。”
“活過來?他死了嗎?”敏銳的少年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他反應很快,問的問題也讓顏溪無法招架,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一時無法作答。
偏偏這孩子還逼著問:
“姐姐不是說在找他嗎?姐姐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找一個死人幹什麼?”他眉頭緊皺,“死人能找到嗎?五年骨頭都腐朽了吧……姐姐你怎麼了?”說到後麵,少年發現顏溪臉色蒼白,像來了什麼病一般,頓時驚嚇得叫出聲來。
“我該走了。”過了一會兒,臉色蒼白的顏溪笑著說著這樣的話,可是她的眼神很空洞,盡管她的笑容再溫柔,還是讓少年感到局促不安起來,剛剛才覺得跟姐姐親近一點,怎麼一下子她又變得那麼客氣了呢?
“姐姐後天再走好不好!”少年追上顏溪的腳步,眼神固執地看著顏溪,看到顏溪原本笑的臉上疲憊般地支撐不起什麼表情了,少年愣了半晌,固執的眼神變成了乞求,“明天這附近的街道上有一個花舞節,很熱鬧,姐姐在這裏玩一天再走吧,好不好?不然我會覺得對不起姐姐……都是我害得姐姐不開心,對不起!”
“我沒怪你,隻是我身體有些老毛病,會有些不舒服……”
“既然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在這裏休息一天吧!”少年黑亮的眼裏躍出真誠的光芒。
“可是……”
“就知道姐姐還是怪我……雖然我不知道哪裏說錯了,但是希望姐姐原諒我,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歡姐姐,可是我笨嘴笨舌的不會說話……”少年的頭狠狠地低下去,簡直就要把頭埋進胸口了。
“好吧,後天再走。”說完這句話之後少年立馬抬起頭,與此同時臉上掛上了大大的笑容,像太陽一樣無比的燦爛,哪裏還有半分猶豫內疚的影子,顏溪笑著搖搖頭,“真是怕了你們這些小孩子了。”
許是因為自己得了便宜,小輝就沒反駁說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很大了,不然平時有人這麼說的話,是非要同他理論一番的。
花舞節的那一天,果然如小輝說的很是熱鬧,少數民族的舞蹈很有風情,而且民風更為淳樸,沒有受過什麼約束,非常的熱情開放,是中原的一些所謂正統之地裏看不到的獨特風景。
“姐姐你也跳舞吧!”少年高興地提議著。
“可是我不會跳啊……”現在的街上有一種現代街舞的盛況,雖然跳的不是街舞,是少數民族的風情舞,街上很多人都在起舞,有些人跳的根本不成樣子,但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眉眼都是舒展的……顏溪不是完全不會跳,隻是,沒有那個想一起跳的人,自從那個人走了之後,好像很多情緒都已經不屬於她了,那麼久了,她以為她會緩過來,可是她仍舊無法像以前那樣活潑愛鬧了,她不是故意封閉自己的個性,她就是覺得很多事情,都提不起興致了。
要是以前,她一定會可高興地拉著那個人的手,管它跳得多難看呢,畏手畏腳幹嘛?
“說到他妻子,真是幸福啊,十一歲的時候就跟泰戈爾在一起,泰戈爾教她讀書寫字,還特別風雅地給她取名‘一朵荷花’,二十多年後妻子死了,泰戈爾就一直沒再娶過,這麼優秀又這麼癡情的男人真的好少。”
“癡情?我看不見得吧。如果他癡情,還會對你說那種情話?”
“他是一個文人,我隻是借用他的話,知道嗎?就像引用唐詩宋詞一樣。”
“一朵荷花有什麼好聽的?風雅?”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給你取個什麼花名好了。就叫‘一朵菊花’。”
“一朵菊花,你怎麼苦著臉啊?”
想起了誰說的那一句,明明是不相幹的事情,卻能拐個彎就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