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顏溪突然明白了什麼一般,聲音是從心底裏發出來的,好像自己沒有經過多大的思考,純為心聲,純為直覺,“不是西門築!”
別離開我,顏溪,不要離開我……顏溪的腦海裏突然回現出這樣的聲音來,那是很久以前的山洞裏,有人像寶貝一樣地抱著她,在她耳邊發出夢囈似的,深刻的呢喃。
顏溪的話讓孫行遠心猛的一提,可下一刻,女子的眼睛陡然像星光一樣透亮,目光灼灼如火,孫行遠還沒反應過來,他手中的劍就被顏溪奪去,劍光承載著萬千光輝,流星一般猝不及防地朝他刺來,嘩的一聲,他上身的衣服頓時開裂,噗的掉落在地。
那不是夢,那是真的,顏溪麵前的男子,胸前有一道無法掩飾的陳年舊疤,出現在離心髒很近的位置。
顏溪手中的劍仍舊保持著那樣刺去的姿勢,手臂好像僵硬了一般無法動彈,事實上她整個人都是僵硬的,她看著上身赤 裸的男人:“你胸口上的疤痕怎麼來的?”
“我……”
“眼神不要躲閃,看著我說話!”顏溪冷聲說道,眼神裏充滿著一種淩厲的氣勢,劍鋒所指,盛氣淩人。
“這是我在六年前跟人打鬥的時候留下的。”一瞬間的驚慌後,孫行遠恢複冷靜,目光毫無波瀾地看著顏溪說道,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掌心已經滲出了冷汗。
“具體。”顏溪目光淩厲,言簡意賅地說道。
“六年前,我還是一江湖遊俠,好行打抱不平之事,恰逢綠玉堂之人在街上橫行霸道,對一老人拳打腳踢,我看不慣便出手相救,卻不想差點丟了小命,被人差點刺中心髒,幸得人相救,才因此躲過一劫。”
“救你的人是誰?”顏溪氣勢不改,語速極快地說道。
怕被顏溪發現什麼,孫行遠不敢有太多時間思考,於是也對答如流般地說道:“是一個獵戶,住在山中,那天下山來,我當時已經逃了很遠,逃到了山腳下,那獵戶看我奄奄一息,於是將我救起,我幸虧他的救助,才挽回一條小命。”
顏溪目光在孫行遠臉上放了良久,注視了半晌他的眼神,而後,一揚手,孫行遠的刀劍刷的一聲就回到了其刀鞘之內,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不過看這樣子是結束盤問了,想著自己的答案有頭有尾,不至於有什麼紕漏,孫行遠這才放鬆地呼出了一口氣。
可是放鬆的心情還沒擴散開來,顏溪就猛然抓住了他的手,她掌心溫暖,如小火爐一般,拉著他將他往前拽去。
“幹什麼?”孫行遠不解地問。
“去買件衣服,會著涼。”顏溪回頭,笑語嫣然地說道。
孫行遠覺得大事不妙,連忙說道:“我不是西門築。”
孫行遠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手心裏的手僵硬了,顏溪的背影也是僵硬的,她回過身來,那樣明亮的眼睛溢滿了星光的晶亮深邃,嘴唇動了動,說道:“一直以來,我並沒有說你是西門築。”
孫行遠雖然不解她的這一番動作,可是還是心裏放鬆了一把,看來是自己多心了,這丫頭哪有這麼敏銳,笨蛋一枚。
但是看她牽著他手的動作,孫行遠心裏又咯噔了一下,該不會這丫頭對他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情愫吧?為什麼放到哪裏都被人喜歡,真是對自己的男性魅力感到無語啊。
不行,不能讓這丫頭在他身上產生太多的感情,任何過度的行為,都是應該禁止的。
深刻清楚她的軟肋,也知道她最討厭的是什麼,孫行遠的手忽然放到顏溪的腰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笑得輕佻浪蕩:“這麼拉我的手不放,是不是改變主意,離開你那勞什子王爺,要和我浪跡天涯了?”
滿以為顏溪會一巴掌甩過來,孫行遠都已經做好了防範的準備,可是顏溪卻平靜得過分,那雙閃爍著星輝的光芒的清澈眼睛就那麼一眨不眨地望著孫行遠,忽然的,顏溪不僅沒有掙開他的懷抱,反而踮起腳尖,朝他的唇上印上一個吻。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吻,不是蜻蜓點水,她熱情而大膽地觸碰他的唇齒深處,挑|逗般地勾引著他感官,孫行遠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推開了顏溪,開始喘著粗氣,眼裏更是寫滿了不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