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你別太晚了。”
衛珊下班了。程溪這才發現,辦公室裏其實還有很多人沒下班。就說那幫‘搶錢的’。程溪把盧荻秋的團隊叫著‘搶錢的’,當然,她隻能在背後偷偷這樣叫。他們或許真的很強悍,但他們也真的很辛苦。據說,那幫人裏一個月收入兩三萬塊,並不稀奇。就這麼幾十個人的公司,程溪很難想象,它到底能產生多大的價值。
正在瞎想,那幫人便收拾東西下班了。聽他們說是要去吃燒烤,雖然加班到這個點上,但大家都沒有不開心的樣子。工作,或許會讓很多人快樂。但是此刻,程溪也想美美地吃上一頓,然後再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這才是真正美麗的人生。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即便做完了今天的,明天還會有新的工作出現,周而複始。程溪伸了伸懶腰,坐得太久了,這腰還真有點受不了。若是還在汽修廠,這個點她已經吃過晚飯窩進溫暖的被窩了。
二月的青島,還在被冬天的寒冷肆虐,風也尤其大。把外套的拉鏈一直拉到脖子根下,然後又把帽子給戴上,但風卻依然穿透了身體。“這該死的天氣!”程溪罵罵咧咧地往出租屋走。街對麵有一小店,賣些韓食和小吃。程溪這兩天都有光顧那裏,有時候吃個手抓餅也就算一頓晚飯了。
回到閣樓,歐陽正吃泡麵,滿屋子的味道,有些刺激程溪的味蕾。
“程姐,要不要來一包?”
“還是你自己吃吧。”
程溪笑笑,有些疲憊的樣子。回到自己房間裏,光禿禿的四壁,完全沒有家的樣子。一頭栽倒在床上,連動一下都覺得好煩。手機響得有些不是時候,也不知道誰那麼不識趣。
“喂,誰呀?”
因為被打擾,程溪口氣有些不好。
“盧荻秋!”
“盧總!”程溪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我在黑龍江路,車子熄火了,現在打不燃。你應該有辦法。”
“那輛豐田霸道?”
“對。”
“是自動檔嗎?”
“手自一體。”
“在附近找個車給你幫一下吧。”
“怎麼幫,我也沒工具。”
“那你等一下,我找人來救急。”
掛斷電話,程溪立馬給以前的同事打電話。此刻盧荻秋站在黑龍江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喧囂著夜晚的繁華。青島這個城市的夜晚怎麼也比不上江南的小城,少了些婉約和浪漫。腦子裏劃過程溪那又哭又笑的臉,還有她吃撐了肚子難受的樣子。不覺得臉上泛起了笑容,而那笑容久久不能退去,卻是他一直沒有發現的。
程溪又來了電話,說是讓以前的同事過去救急了,讓他再等一會,應該就快到了。盧荻秋其實不著急,隻是這樣站在路上有些傻。看來,這車真的要徹底的保養一下,若是天寒地凍的時候打不燃火了,他怕是要凍死在路邊了。
正想著,一輛破爛的麵包車在不足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前來救急的師傅弄了半天,車子還是打不燃,最後甩了一句話,說隻能拖回去修了。盧荻秋猶豫了一下,還是給程溪打了電話。說了兩句後便把手機給了救急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