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三次拜師(1 / 3)

幾次拜師都不成,白振山很是感懊惱,出少林後他再也控製不住他難過和失望的心情,無力的跪到地上哭了起來。突然,他仰麵大聲道:“老天爺,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絕情,讓我幾次拜師都不成?”

嗚咽了下,又道:“老天爺,難道這仇我真的就不能去報,我父母他們真的就要這麼白死了嗎?啊?”說罷又趴到地上去傷心地哭著。哭了陣,大概是心情得到了宣泄,身心感到舒服了吧,他站起身接著往山下來。

他無精打采地正往山下走著,這時忽聽方臘梅的笑語遠遠地傳進了他耳朵裏來。他一愣下,連忙閃身在路旁躲了起來,而一雙噴射著仇焰的眼睛則死死地去往上山來的路上盯著。

工夫不大,方躍龍、方臘梅和她的丈夫上官俊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白振山知道他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但在此時此刻,但在此仇此恨都占據他整個身心的情況下,他哪還顧得了這許多,哪還冷靜得下頭腦去考慮他這樣做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結果。所以就在他們三人走過他藏身的地方的時候,他突然躍身而出,半空中一劍便往方躍龍的後心上刺了過去。

方躍龍雖然是背對著他,但聽風聲他已感覺到有人朝他襲來,所以不等白振山的劍刺近,他扭身往旁邊一閃,便即躲開了白振山刺來的這一劍。

白振山也不給他有喘息之機,一劍刺空,另一劍唰的一聲馬上又刺了過去。

這次方躍龍既沒躲,也沒閃,望著白振山的劍尖在離他的前胸還有咫尺之際,他突然抬手去夾住白振山的劍身,跟著雙手猛然往前一帶。

白振山沒防著他會給自己來這麼一手,身體頓時失去平衡跌撞著往前衝去,差點就叫他摔了個狗搶屎吃。

這一交手方躍龍這才看清偷襲他的是誰。他也沒趁勢逼上前去和白振山打,站那打量著他道:“賢侄,真沒想到會在此見到你,更沒想到才幾年的工夫你的武功竟有了如此長足地進步。真是可喜可賀呀。”

白振山咬著後槽牙道:“姓方的,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拿你的狗命來吧!”隨著話音移身上前,抖劍又刺了過去。

這次上官俊雄和方臘梅沒再讓他們的老子來辛苦,雙雙搶上前來迎住他,跟他打在了一起。

方躍龍也不去和他女兒、女婿爭功,退往一旁來望著。他原本以為白振山的武功再怎麼進步也不會進步到哪去的,可看了陣後他才知道他想錯了,心驚不已。他暗自道:“這小混蛋的武功增進得如此神速,我父子要是不盡快采取措施除掉他這個禍根,一旦讓他的羽翼豐滿,我一家隻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這樣想著,他毒念又起。

隻見他不動聲色地繞到白振山的身後,突然躍身而起,閃電般的一掌就往白振山的頭頂上拍了下去。

白振山左手掌,右手劍的正和方臘梅兩口子鬥得不可開交,忽聽腦後風聲響,他雖沒回頭去看,但他知道是方躍龍從他的背後偷襲上來了。這下他不由大吃一驚,心裏不由暗叫了聲“完了”。

有這麼嚴重嗎?有。諸位有所不知,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對他十分的不利。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左側是一棵參天大樹,根本就無法讓他移身去躲,而他的正麵和右側則是上官俊雄和方臘梅,他們兩把利刃死死夾擊住他,一樣也沒給他留移身去躲的餘地,方躍龍此時從他的身後對他下手,可以說是恰到好處,時機把握得十分的不錯。他躲沒處躲,逃沒處逃,整個隻有挨打的份,你說他能不驚嗎?

眼看方躍龍的手掌就要拍落,而他卻束手無策,他的心都涼了大半截下來,隻能是閉目待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白振山的命懸一線之際,斜刺裏突然竄出一條黑影,半空中一掌便往方躍龍一側的太陽穴上拍了過去。

這下好了,白振山的命捏在他的手上,他的命也交在了此人的手裏。你別看方躍龍一大把年紀了,還挺怕死的,不願拿他的命來跟白振山的命做交換,半空中連忙收式扭腰,往後倒飛了出去。

這位突襲者的動作十分的快,方躍龍雙腳落地還來不及去看清偷襲他的是何許人,忽又感一股大力排山倒海地往他的身前湧了來。方躍龍想移身去躲已然來不及,隻得抬掌去和對方對接了一掌。

當下隻聽啪的一聲響,兩人被對方的掌力給震得往後退了兩三步這才站穩住腳跟。再看方躍龍,隻見他臉色蒼白、神情痛苦,想忍沒忍住哇地吐出了口鮮血來。救白振山的這人雖沒吐血,但比方躍龍也沒好到哪去,一張臉也難看到了極點。

說了這麼半天了,救白振山的到底是何許人?非別人,乃吸血鬼邱正清是也。不知怎麼的,他對白振山挺感興趣的,白振山越不肯拜他為師,他是越想收白振山為徒。那日賭氣和白振山分手,他嘴上說要往別處去,其實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一路尾隨在白振山的後麵跟了來。他已盤算好,炅天雄他們中有誰要是敢答應收這小子為徒,他就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事給他們攪黃,讓他們收不成,叫白振山最後不得不來拜在他邱正清的名下。當然了,他跟來還有另一方麵的考慮,那就是不放心白振山,怕他路上會有什麼閃失,到時對不起老友臨終前對他的囑托。上述這兩方麵的原因,他這才一路跟著白振山來的。剛才見白振山垂頭喪氣地出寺來後跪那又哭又喊,他本來就打算要出來安慰他幾句的,可後來想了想,覺得他還是不出來為好,免得讓白振山覺得他邱正清太稀罕他了,為了他竟不惜老遠地跟來,讓他更加地覺得他自己了不起,給他的收徒計劃帶來沒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又打消了出來安慰白振山的念頭。方才要不是見白振山有險,他也不會改變主意出來讓白振山知道他就在他的身邊的。

與白振山廝殺著的方臘梅和上官俊雄,見他們的父親跟邱正清對了一掌後退出來在那吐血,二人給嚇得連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上來。這下他們哪還有心思再跟白振山打,雙雙虛晃一招跳出戰圈,奔到方躍龍的跟前一左一右地扶住他,關切地問這問那著,樣子十分的緊張。

看邱正清的樣,白振山也知道他受傷了。他一樣也沒心思再追上去跟方臘梅兩口子打,上前扶著邱正清問道:“邱大叔,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邱正清搖頭“沒什麼”的答了聲。

白振山還想再問什麼。

可他還來不及開口,方躍龍那裏已先他恨狠地對邱正清道:“姓邱的,這小混蛋是你什麼人,你要來多管閑事?”

邱正清道:“他是我徒弟。他被人欺負,你說我這個當師傅的能坐視不理,能不聞不問不管嗎?”

方躍龍隻知道黑白無常周際垠是白振山的師傅,還從來沒聽說過邱正清也是這小子的師傅,這時聽邱正清這麼說,他不由有些不敢相信地移眼去朝白振山望了望。隨後也不知他是何意地點了點頭,恨聲道:“今天算你們師徒厲害。咱們後會有期!”

方躍龍和他女兒、女婿本來是要上少林寺去找廣慈大師說事,現在受了傷,他胸口錐紮一樣一陣陣地疼,他也沒心思再往少林去了,說完話他恨恨地望了眼邱正清和白振山,招呼起他女兒和女婿隻能是先返往山下養好傷又再說。

“想走,沒那麼容易!”白振山見狀沉聲道。隨著話音,他作勢就要撲上去。

邱正清忙一把去抓住他道:“讓他們走。今兒咱爺倆暫且饒他們一命,等以後又再說。”

方躍龍聽了冷哼了聲,再次和他女兒、女婿邁步而去。

望著他們父女,望著他們翁婿漸漸遠去的背影,白振山很是有些惱火地甩開邱正清抓著他的手,跟著猛然轉身,打算要去質問他為什麼要拉住他,為什麼不讓他去殺了他們父女,卻發現邱正清神情不對。隻見他臉色發青,一頭一臉是汗,好像比剛才還要難受。這下他哪還顧得上去責問邱正清什麼,連忙去扶住他急急地問道:“邱大叔,你怎麼了?啊,你怎麼了?”

邱正清沒說話,隻是對他擺了擺手。隨後他示意著讓白振山將他扶到路旁盤腿坐好,自行運氣療起傷來。如此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收功睜開了雙眼。

白振山忙向他問道:“邱大叔,你覺得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邱正清道:“好多了,你不用為我擔心的。”

白振山又問道:“你剛才那是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把我給嚇得。”

邱正清道:“沒什麼。都怪我自己太大意了,隻用了五成的力道去對付那老家夥,沒想那老家夥的內力這樣深,這才吃了他的個啞巴虧。”

白振山不明白地問道:“剛才你和他對了那一掌臉色都沒方才那樣難看的,怎麼突然就......”

邱正清道:“剛才我那是裝出來的。你沒看到當時我一再去抹臉嗎?我那其實是在掩飾我身心的難受,怕讓他們看出我其實比方躍龍老兒受的傷還重,趁機縱上來要你我的好看,我這才硬挺著的。不然小子,你我現在隻怕已經上路去找你師傅、我的老友周老黑去了。”

聽了,白振山這才知他方才的神情為什麼要比他才去與方躍龍對了一掌時還要顯得痛苦和難受的原因了。

“這老家夥就是方躍龍那遭瘟死的是吧?”邱正清問道。

白振山點頭應道:“嗯。邱大叔怎麼知道是他的?”

邱正清道:“猜的。剛才你喊他姓方的,後來又聽方臘梅叫他爹,所以我猜他一定就是方躍龍那老不死的了。”

一頓,他接著道:“我曾聽你說他的武功不及我和你師傅的,怎麼他的內功一下子就長那麼高了?”

白振山緩一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邱正清道:“我看一定是練了你白家那兩本武功秘籍上的武功的原因,不然不可能長這麼快的。讓他們給搶了去,真是可惜了。”

又道:“隻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既然那兩本武功秘籍上的武功這樣厲害,為什麼方臘梅不學?從方臘梅所使的招式上來看,她的武功大都好像是跟上官俊雄學的。搶書她也有一份功勞的,她老子和她哥沒理由不讓她學,她隻怕也不會心甘情願地放棄不學的。真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那兩本武功秘籍已被奪回來一本之事,因為有他師傅周際垠的告誡,白振山也不敢告訴他說方臘梅不是不想學,而是現在她已經沒有得學,就是有得學,學了也沒用的事說明給他,以免他那張鴨子嘴到處去亂說,給自己惹來沒必要的禍事。所以聽了他也裝做不明白道:“這事我也不明白,心裏也挺納悶的。”

邱正清開玩笑地問道:“那你納悶明白了嗎?”

白振山搖了搖頭。

邱正清道:“那你就別去納悶了。哎,還是說說你自己吧。”

白振山道:“我有什麼好說的,還不就那樣。”

邱正清道:“我不是說說你,而是說你拜師學藝的事。怎麼樣,炅天雄、雷長江他們等等等等人答應收你做徒弟了嗎?”

白振山難過地搖了搖頭。

邱正清又問道:“那廣慈大師呢,也沒答應收你嗎?”

白振山再又搖了搖頭。

邱正清故作地叫起來道:“什麼,他們誰都不肯答應收你做徒弟啊?這幾個白癡,這麼好的徒弟他們不收,他們還打算收誰去?”

隨後帶有那麼些嘲弄他的意味道:“你不是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是不是你這精誠還沒有所致到,所以他們那金石也就不為你為開了。要不你再努力去精誠所至一下?”

白振山知道邱正清是在拿他尋開心,所以也沒去理他。

邱正清一笑,又道:“別難過了,老侄。起來,叔叔帶你去找那老和尚,幫你好好跟他理論理論,問問他為什麼不收你做徒弟。叔叔出馬他要是還不肯答應收你做徒弟,叔叔我就吸了他的血,看他以後還怎麼自以為是。”說著便去拉白振山要往山上去。

白振山坐著沒動。他道:“邱大叔就別裝模作樣的了。他們不收我正和你的心意,你高興都還來不及,哪還會幫我去找他們說情。”

“天地良心,天地良心哪!”邱正清一副被委屈了的神情叫道,“他們不收你我有什麼好高興的,啊?我是能從你身上得金,還是能從你身上得銀了?你這樣說太沒道理了,簡直是對我惡語中傷。我對你可謂****不少的心,你這樣說我,這樣來理解我,真叫我感到寒心。”說罷氣鼓鼓地坐回到地上,給白振山擺出了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來。

白振山也不理他,隻管拿著一粒石子在地上亂畫著。

邱正清給氣得瞪了他眼,隨後沒好氣地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白振山道:“說什麼?”

邱正清道:“剛才你不是挺能說的嗎,吧嗒吧嗒地就像破土鍋煮屎一樣,這會怎麼不知道說什麼了?”

白振山沒好氣地衝他道:“你才破土鍋煮屎一樣的呢。”

邱正清沒生氣,反好笑著道:“哪來這麼大的火氣?是不是剛才見方臘梅和上官俊雄那親親熱熱、恩恩愛愛的樣你心裏不舒服了,所以火氣才這麼旺?”

白振山沒理他。

邱正清又道:“不過可以理解。自己的未婚妻變成了別人的老婆,心裏難受這也是正常的,不然他準是個王八。哎,老侄,是吧?”

白振山仍不作理會,就隻管拿著那粒石子在地上亂寫亂畫著。

邱正清這陣子的心情特別好,也不惱,拍著他的肩膀好笑了笑。

“邱大叔不是說要去杭州嗎,怎麼到這來了?”一歇後,白振山問道。

邱正清也不直接回答,道:“我要不到這來,你說剛才誰來救你?是吧?好了,咱們不說這事了,還是說說你吧。如今炅天雄、雷長江、呂齊遠你去拜過了,青城、華山你也已去碰過運氣,現在嘛又垂頭喪氣地從少林出來,下一步你打算去哪?還準備去拜誰為師?”

白振山沒說什麼,隻是歎了聲。

邱正清又道:“我對你說了,在這世上現在肯收你做徒弟的除了我外沒別人肯來這樣做了,可你偏不聽、不信,非去討這個沒趣,非去撞這個南牆。現在你該知道是他們好還是我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