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嶽姣寧被這驚天雷炸得差點尖叫出聲,她忙抓住沙灘椅的扶手,就怕自己壓不住激動會跳起來,“你答應給司徒一爵生孩子了?”
“當然。”米露也頗佩服自己的勇氣,而且,她實在不能再吃避孕藥了,以後要好好調養身體才可以。
嶽姣寧卻一臉複雜,匪夷所思,似驚又喜,卻又忍不住擔心,“米露,你不是在開玩笑嗎?”
米露頓時忍不住失笑,“哎!我答應給他生孩子,很叫人意外嗎?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你就不怕他和江海一樣嗎?男人,一旦有了孩子,對老婆的熱情往往就會消失,視線就開始挪到婚姻外麵去專注那些蝴蝶蜜蜂……”嶽姣寧生怕她誤會自己挑撥離間,忙補充道,“這可是你很久以前創下的獨特言論,我隻是幫你溫習一下而已。”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應該學你,把送給司徒一爵的禮物都收拾幹淨,放進路邊的回收箱裏。”
話雖這樣說,米露還是無法遮掩對司徒一爵的愛戀,想起那天晚上,司徒一爵說過的在心裏鑿了一個洞放她進去的話,她就壓不住狂喜。
“我相信,司徒一爵就算不是好丈夫,也一定會是一位好父親。因為他從小沒有好好享受父愛和母愛,他一定會把所有的愛都給孩子。”
“你想開了就好。我也相信,司徒一爵不會辜負你,如果他敢,我和方馥、鄭萱她們一定將他撕成碎片。”
米露忙道,“我可舍不得你們傷害他!就算他背叛了我,我還是希望他能開開心心地過完下半輩子,上半輩子他太苦了。”
嶽姣寧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忽然就想給雲嘉哲打個電話,倒是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對他說,米露的心病,似乎……已經痊愈了。
***
晚上的最後一場戲,是男主角探監的戲,米露在牢房內靠牆坐著,疲累地仰著臉,閉著眼睛,淚就從眼角滾落……
JohnReeves在牢房外站著,紅著眼眶,抬手用力按住眼睛,恨不能把眼珠子按碎似地。
兩人就這樣在沉默中誰也沒有說話,空氣裏卻仿佛有什麼在流淌。
突然,穿著和服的蔣倩雪踩著木屐噠噠地過來,陰柔輕拍了拍JohnReeves的肩,“你這樣對得起你家那位金發碧眼的夫人麼?”
“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她?!”
“把你手上所有的武器給我,順便滾出這座城,我就放了她。”
“我回去安排。”
“別讓她等太久,我怕她撐不住!”
在JohnReeves轉身離開之際,米露終是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向他穿著戎裝的側影,也注意到蔣倩雪詭異地冷笑……
這是第一次,她發現,蔣倩雪可以演壞人演得如此精妙,如此從容。
導演適時喊卡,“很好,米露,倩雪,John辛苦了!”
米露忙朝導演擺了擺手,僵硬地定了定神,才從幹草上站起身來揉捏麻痛的膝蓋……
蔣倩雪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艾米,在牢房門關切地問道,“米露,要不要喝水?你那位助理,好像跟著她的男朋友跑了。”
米露愣了一下,如果是陳航來了,司徒一爵可能也回來了。“倩雪姐真的看到艾米的男朋友嗎?”
“我沒有近視,也沒有散光,鐵定不會認錯人。”
見米露這就著急地往外走,蔣倩雪忙拿道,“你在那邊不用動,我給你拿進去吧,你蜷著腿都蜷了半個小時了。”
說著,她忙拿著礦泉水,鑽進牢房裏,趁著劇組的人收拾東西,她蹲下來給米露整了整淩亂的頭發,“在這黑洞洞地地方看你的臉,著實叫人不敢認。”
米露看著她溫柔的眼睛,忽然就忍不住問道,“倩雪姐,你有喜歡過我們家一爵嗎?”
“說什麼傻話呢?我唱歌那會兒,他還是個孩子呢!”蔣倩雪這就站起身來,順手抓住米露的手肘,把米露攙扶起來,“是不是黎曼青給你打電話,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米露忙搖頭,她倒是很久沒有收到黎曼青的騷擾了。司徒一爵命人派了許多工作給黎曼青,那女人恐怕連沒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是一爵說,他之前追過你。”
“是麼?”蔣倩雪驚訝地笑了笑,迎視著米露的眼神,仍是泰然自若。“現在,他應該隻當我是姐姐,上次怕拍抽鞭子的戲傷到你,他可是很客氣地拜托我不要直接打。”
“那就是我自己多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倩雪姐,您別介意。”
“我怎麼會介意?”蔣倩雪安慰地輕撫了撫她的背,“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米露和她道了晚安,出來牢房,對JohnReeves擺了擺手,便走出狹窄的走廊。
蔣倩雪望著她的背影,揚著的唇角,忽然就垂下去。察覺到JohnReeves看過來,她忙又堆上笑,“John,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