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蠱王樊守(七)(1 / 2)

而樊守和桃紅看到我這個樣子,桃紅是淡淡的表情,完全沒把我的驚愕當回事。可樊守卻皺著濃眉,擔心的朝我看過來,張開嘴想解釋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他既然不主動解釋,那麼我隻好自己問了,“他說的樊桃紅,是她嗎?”我伸手指著桃紅,質問的看著樊守。此時,我的手在抖,而且身上發寒。

如果樊守說是,我一定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因為,我的婆婆明明就是死掉了,而且,就算活著,也不可能這麼年輕!

樊守沒有開口回答我,而是點了點頭。

我一見他這樣,整個人身子一縮,手垂了下去,不敢在指桃紅了。因為,指婆婆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轉過身,仔仔細細的將桃紅再次打量了一遍,以前覺得她眉目間像誰,但總是想不起來像誰,可這一刻,看著她的臉,我腦海裏冒出樊守的臉龐,兩張臉亦真亦幻的在我眼前重合起來,我突然低下頭,笑出淚來,“嗬,我就是個傻瓜!就像汪洋說的那樣,蠢的無藥可治了。我早該想到的……”

難怪樊守對她總是表現出眷念的目光;難怪桃紅看樊守總是寵溺的目光了;又難怪桃紅會用長輩的口吻教育樊守和我!

之前我不知道桃紅為什麼對我的孩子們這麼愛護,現在終於搞明白了。可我現在,寧願永遠都搞不明白。

“老婆,你別這樣,其實,我之前就是怕你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樊守伸出大掌,搭在我肩膀上捏了捏,朝我又道,“畢竟……畢竟連我自己到現在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話說到這,目光移向桃紅,聲音裏帶著頗多無奈的音調道,“一個我認為死了十幾年的母親,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是以同齡人的模樣出現的,換做是別人,恐怕也很難接受吧。”

桃紅被他這樣的話說的觸動了,低下頭躲過去他的目光。

我聞言,本對樊守隱瞞我的氣全消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的痛惜之情。設想一下,如果我是樊守,看到自己死了很多年的母親,突然以同齡人的身份出現在我眼前,我一定會無法接受,並且感到無比的恐懼。

“感情抒發的差不多了的話,就進來吧。我這個繼父的麵,你們夫妻,總是要見上一見的。”就在這時,屋內那沙啞的蒼老男音又冒了出來。

他的聲音,沙啞的像是喉嚨被痰糊住了一樣,聽起來,真讓人難受。無疑,他的話將我們拉回神,將目光重新移向那邊。

桃紅見狀,率先朝屋內走去,隻是,她在跨進門檻之後,轉頭回來看了一眼樊守,那眼神,極其的擔憂。估計是擔心樊守再惹怒屋內的那個男人吧!

我也是一個母親,能體會到她此時的心情。想到我的孩子們,我朝樊守小聲的提醒了他一句,“守哥,別忘了守白守玉還需要裏麵的人幫忙。”

這句提醒,顯然是奏效的,果然,樊守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牽著我的手往屋內走。

可令我們萬萬沒有想到是,我們剛走到門口,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將屋內霧氣騰騰的畫麵給遮住了。我和樊守站在門口都愣了。

這時,門後傳來桃紅的聲音,“阿守,隻要你給繼父磕個頭,以後就和他是一家人了,將來,你有什麼事情,他也好幫你。”

桃紅這話說的很明顯了,分明是提醒樊守,隻要磕了頭,裏麵的那個男人,就會幫我們給守白守玉解降。

樊守牽我的手驟然捏的緊緊的,呼吸也不均。我了解他,此時他是在做劇烈的思想鬥爭。對於一個血性男兒來說,讓他給下情蠱害他母親的混蛋下跪,那簡直是一種天大的侮辱和折磨。

可不給裏麵的人下跪,那麼守白守玉的降頭,很可能就解不了了,他們慢慢就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