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起身道:“我也不是來逼你娶百草的,隻是看你們般配,問問你的心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這人世間的事兒,若是當時不抓住,一旦錯過,便再也回不了頭了,我們生逢亂世,本以淒苦,又何必再自苦呢?”
蕭巋見她起身離去,也跟著站起身來。
楊月青踱步到門口,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我們女人,能守著自己心愛的男子,再大的苦難,也不覺的苦,隻要他亦能真心相待即可,可惜大多數男人都不明白,許是男人的要東西更多吧!”
說完再沒有看蕭巋一眼,頭也不回了轉身離去了!
她沿著石板小路來到百草居,一進門便看迎來百草殷切而又緊張的目光,不由的歎了口氣,來到她對麵坐下。
燕兒端上了茶水,非常有眼色的退出了房間。
從楊月青一進門百草便盯著她每個表情,見她歎了口氣,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楊月青見她臉色不好,連忙說道:“他對你是情意的,你放心便是!”
此言一出,百草那雙黯淡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見她因為自己一句話就變了一個人,楊月青不感慨這青春年少真好,悲喜隨心,不用隱瞞。
“但他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說完,便將兩人的談話細細的說了一遍。
當然,蕭巋的出身她是沒有提的。
百草默默的聽完,沉吟了片刻,神色堅定的說道:“隻要不是我一廂情願,百草不懼任何事!”
“不懼任何事?做妾也可以?”楊月青問道。
百草沒有想到楊月青竟然如此說,神色一變。
“愛一個人是一回事兒,嫁與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兒?若是他家中已經為他選好正妻,你當如何?”
“蕭大哥說他尚未婚配。”
“他也說他的婚事由不得自己!難道你要給一個男子做妾嗎?”聽到楊月青說道“妾”字,百草臉色白了幾分,她從未想過這些。
過了半響,她才說道:“姑母不也是常山王的側妃,你們不是很好嗎?”
楊月青沒有想到百草竟然說到了自己頭上,她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百草,男人與我們女人不同,他們除了愛情還有其他的事情,比如權力。而我們女人,愛上了,滿心滿眼的就隻有這一個男人,甚至可以為他作踐自己,為奴為妾,隻要能守著他,怎麼都可以。但隨著歲月流逝,經曆了太多的失望與傷害之後,才會幡然醒悟為自己不值,可惜那時我們已經逝去了最寶貴的青春!你懂我在說些什麼嗎?”說道這裏,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見懵懂的搖了搖頭,就如見到多年前的自己一般,楊月青說道“想聽聽姑母的以前的事情嗎?”
隨著百草渴望的神情,她的思緒飄回到了十年前:
“那是十年前的一個夏日,在侯大將軍府中的宴會上,我到花園湖邊的柳樹下乘涼躲清靜,遇到前來赴宴的登徒子調戲。
那時我才十二歲,膽子小,嚇得不知該如何做。
就在此時他出現了,身穿靛藍色長袍,腰間束著金色錦帶,頭戴玉冠,眉宇間英姿勃發,冷冷的對著那人說道:‘你到真有膽子,跑到侯府來放肆!’
那登徒子本也是官宦之後,見我是漢人女子未放在心上,聽有人如此說覺得失了顏麵。剛要發作,一看是他,竟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直打顫,磕磕絆絆的向他下跪行禮。
他也不理他,隻是走到我麵前來,說道‘還不走了?傻了嗎!’我這才回過頭來,謝過他之後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