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一出口，馬文生就有些後悔了。這個話是犯忌的。
別人要撈錢，自然有她的辦法。就算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人家也未必肯告訴你實話。
更何況是自己呢？
自己還是她的下級。
池薇果然答道：“橄欖樹也有自己的業務。但主要是，哎，不說這些了。你的技術，最近退步了嗎？”
馬文生心道：她果然沒有把橄欖樹如何贏利的實情告訴自己。這也就是說，池薇對他還是留著後手的。能讓他知道這麼多，已經是不易了。
馬文生自然不再提橄欖樹的事，他也不說杜朗。這個不能提，那個不便提，能做的，隻有運動罷了。
倆人終於邁出了關鍵的一步，最後纏綿至極，也無庸贅語。
馬文生從橄欖樹離開回去時，已是夜裏十點多鍾。市區的道路上，隻亮著幽幽的路燈光，他走在大街上，並沒有打車。這個城市，委實是荒廢了它獨特的區位。如果有一根杠杆，就可以撬動這裏。但是，謀發展的道路，並不是那麼輕鬆。一陣冷風吹來，馬文生下意識地把衣領豎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驚心地響了起來，“喂？”馬文生叫了一聲。對方並沒有答話，而是嘿嘿地笑了兩聲。
馬文生心知不妙，他剛才注意了來電號，這個號碼是他不熟悉的。“你是哪位？”馬文生定定地問道。他腳下加快了速度，往前麵走，有個煙攤，那裏停了輛出租車。
“姓馬的，你可是貴人多忘事呀。你把我送到了牢裏，難道就沒想過我會出來？”那人嘲笑道。
馬文生立即意識到對方是誰，他一邊拉開出租車的車門，一邊問道：“你是鄭三？”
那邊哈哈大笑道：“果然不錯。人家都說你是個好官。我看不但如此，你的記憶力也是不錯。怎麼樣？我們的賬怎麼算？”
馬文生卻也不怕，靜靜地地問道：“你不怕我？”
“怕。我當然怕。說實話，你的手下把你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但你要知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而我，要的就是那個時候，”鄭三說到這裏，語氣加重了，“我前麵敗給你，是我輕敵了。現在我，有老大罩著我。我的老大，官位可不在你之下喲。你可別幻想著逮我了。”
馬文生說了聲有你的，跟著便掛斷了。“去千百豔投資公司，”馬文生說道。
司機點了點頭，車跟著轉了個方向，駛往千百豔投資公司。
路上馬文生這樣想著，這個時候還不到淩晨，如果鄭三已經盯上了他，他肯定尾隨自己。但看起來這輛出租車沒有盯梢的車。
鄭三要是說的真的，他另找了一個老大，那個老大還是位級別不低的官員的話，那麼鄭三就會知道自己住在鳳凰樓賓館。甚至可能知道自己出來了。鄭三極有可能守在鳳凰樓賓館的門前。
這樣想著，馬文生拿出了手機，給戚海峰打了個電話。
“馬書記，”戚海峰顯然沒睡，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