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開此次出巡的第二站是上海,他一下火車,便馬不停蹄的與當地官員、本地士紳、外國駐上海的領事外交官會麵,隨後,他又特意視察了皇家海軍上海吳淞軍港,那個忙啊,好象還是真的忙,不過,被宋小慧語帶雙關的譏笑一下子給拆穿了,宋小慧道:“咋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懶蟲子變勤快了,該不是幹了什麼虧心事吧?”被人當麵叫成懶蟲子的小開,頗有些妻管嚴的氣質,他竟然不分辯,逃也似的跑開了,搞得一班侍衛們象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著他們敬愛的皇上,小開的糗事,暫時按下不表。
再說那個逃跑的山本一木,這家夥利用糞車偷偷溜出戒備森嚴的南京城後,直接溜到了燕子磯碼頭,他又偷偷摸上了一條開往上海的蒸汽客船。
山本一木爬上客船後,一直躲在最底層的輪機倉,他偷了一套加煤工的工作服,又用煤灰將自己的臉弄得烏黑不堪,咋一看,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偷偷溜號偷懶的加煤工,還沒人查票!不過,什麼事有利必有弊,山本的運氣也真是背到了家,這不,他剛剛溜上甲板,一個二副模樣的人便衝他嚷道:“你,過來!”
山本一木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那個人,不禁有些疑惑,是叫我?我好象不認識啊?他搖一搖頭,低著頭正要繼續向前走,那個人哪能容忍一個加煤工如此蔑視他的權威?他三步並作兩步,然後一把揪住山本一木的衣領,吼道:“你耳朵聾了?你這偷懶的家夥!叫你沒聽到嗎?”
山本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由釋然,他看了眼麵前的討厭家夥,道:“機倉聲音太大,耳朵一時間沒適應,您有什麼事嗎?”
那個二副或許是被眼前這個家夥那掩飾不住的淩厲目光嚇了一跳,他呆了下才道:“這甲板上髒兮兮的,你打點水把它衝洗幹淨,要不,等船長看到了,大夥都得挨罵!”
山本一木點點頭忙道:“是,我這就幹!”看到這個家夥終離去,山本一木狠狠的“呸”了一聲,不過,他還是去打水了,畢竟,眼下不是鬥氣抖狠的時候。
眼前這個“逃犯”變成了加煤工,還是讓負責監視的幾個家夥大笑不已。
山本一木當然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角色,他邊衝洗邊觀察,很快,他又發現了新目標,他抽空再次溜進了一個倉室,當他再次出來後,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
“頭兒,我去逗逗那個太監?”一個負責監視的女人笑嘻嘻的道。
那個伴作她父親的男人道:“你想幹嘛?”
“嘻嘻,看看他是不是真太監?”女人一臉壞笑道。
男人道:“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眼前有現成的百依百順你看不到,卻要去看這麼一個倭人太監,那個家夥現在是有犯罪心理沒有犯罪工具了,你看了又能咋樣!再說,還要防止打草驚蛇呢?”
女人笑道:“哈,某些人吃醋了?氣量小的家夥!姑奶奶逗你玩的!”這都是什麼人啊?怪不得幾千年前孔老夫子就哀歎道: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男人看了眼讓他吃癟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哀歎道。
山本一木站在船頭,看著長江兩岸一座座新城,在他的心裏,第一次對倭國複國的理想產生了懷疑,這大明實力的強大,深深地震撼了他……
忽然,“汪,汪汪”一隻小狗忽然從一個角落衝了出來,衝他汪汪大叫,他還沒有什麼表示,一個漂亮的少婦匆匆過來,歉意的衝他笑了笑,道:“對不起,先生,小狗不懂事,沒嚇著您吧?”
山本一木看著那漂亮的少婦,心中不由一陣隱痛,不過嘴上卻笑道:“沒事,小狗很可愛!”
那女人彎腰一把抱起小狗,絲毫不理會麵前這個家夥悄悄掃向自己胸部的目光,留下一縷香風,匆匆離開了,山本一木看著女人離開的方向,在那裏將嘴唇都咬出了血。
山本一木不知道,一個船倉裏,兩對男女正笑得打跌,剛剛那個女人進去一臉正經正要向他們彙報“目標確認!”那幾個家夥竟然邪惡的學著剛剛山本一木的樣子,紛紛動作誇張的將目光掃向她的胸前,她愣了一下,明白過來的她頓時大羞,與兩個女人嘻笑著打成一片。
不得不說,這山本一木確實了得,他在船即將進港之際,已經悄悄的躍入了水中,一會兒,竟然又出現在開往東海省的一條海船上,搞得負責監視他的黑衣衛暗哨們好一陣手忙腳亂方才恢複監視網!
月光,輕輕的撒在平靜海麵上,仿佛讓這個世界都沐浴在一片溫馨與柔和之中,好一個醉人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