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客廳裏愣神很久,直到中午吃飯,整個人也是蔫的。
好,司徒哲耀,你果然夠狠...
他說了沒有自由,果然是沒有的。
安小可機械地嚼著嘴裏的食物,卻沒有任何味道。她頭一次覺得,吃飯是這麼索然無味的事。
忽然,腦海裏靈光閃現了一下。
她放下了餐叉,慌慌張張地往樓上跑去。翻出包裏的手機,心髒狂跳地撥出一串電話號碼,“喂,是冷禦嗎?——我是安小可!”
虧她還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想到了他!
“安小可!”冷禦一點都不知道她的遭遇,聽聲音就知道接了她的電話倍感驚喜,“你昨天晚上居然把我一個人丟那了,你還真是舍得!”
“冷禦,你聽我說,事出有因,下次再和你解釋,”安小可也雀躍無比,立即認真地思考並敘述著自己的計劃,“那個,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是這樣的...”
掛斷電話,她走到臥室,推開窗戶看著曾經被司徒哲耀扔掉項鏈的後院。
不知是不是安保們疏於職守,後院的看守果然是比門口少了很多。看著,她笑起來,好,司徒哲耀,車到山前必有路!
一邊等著手機震動,一邊等著樓下的動靜。不出半個小時,一樓開始熱鬧起來。
她佯裝毫不知情的樣子,走樓梯下去,眨了眨眼睛問傭人,“怎麼回事,好像很吵的樣子啊?”
“安小姐,外麵不知道什麼人非要闖進來,說是朋友家,”傭人一五一十地道歉,“但是司徒先生完全不認識那位年輕先生...”
“好吵啊,我正想睡覺呢,”安小可作勢打了一個哈欠,“我上樓休息了,到晚飯之前不要打擾我。”
看傭人認真地點了點頭又走向門口,她強安奈著興奮走上二樓。
用大床單捋順成一條繩子,再加上他的襯衫,他的褲子...一條長度剛及地麵的“繩子”垂了下去。
安小可看了看已經被吸引到前院的看護,小心翼翼地背著包,兩條腿纏在“繩子”上往下一點點移動下去。
到了地麵,踩著泥土,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忘記穿鞋了。但三十六計走為上,她巡視了一下周圍,依舊是沒有動靜,忙不迭地穿過花叢往院子的柵欄跑去。
跑得不知道到了多遠,整個人都氣喘籲籲了,才敢掏出手機,小聲地對著話筒道,“喂,冷禦,我這邊完事了,你撤吧!”
計劃實施得這麼順利,她都有些質疑司徒哲耀的智商了。
“好吧,我可能是記錯了,抱歉打擾你們了!”冷禦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謝謝啊!”
完勝!
安小可不禁笑盈盈地站起身,往路邊走去,站在別墅區的身影,很是紮眼。地麵太紮腳,所以她打算還是站在原地等冷禦。
隻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她掏出手機看了又看,發現已經有二十多分鍾過去了,冷禦卻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忍不住,她又掏出手機,撥了過去,電話倒是很快被接通了,她立即一陣嗔怪,“冷禦,你幹嘛呢,姐姐我在這等你半天了,怎麼還不過來?”
等得她都有種心肝氣躁的感覺。
電話另一頭先是沒有聲音,轉而,終於有了聲響,安小可聽著,心不由地揪了起來,“我是司徒哲耀,你現在在哪?”
“司徒...哲耀!”安小可驚歎出聲。
怎麼可能?!
他...他不該出現的,他不是去醫院了嗎?!
她把手機拿到眼前,確信是冷禦的電話號碼,整個人頓時被乏力感占據了,半響,才低聲問道,“你要幹什麼?冷禦呢?我的朋友在哪,你把手機還給他,我要和他講電話!”
她連累了冷禦吧,不知道那個惡棍是怎麼碰到冷禦的?
“冷——禦——”司徒哲耀重複著她說的名字,“他現在有點忙,所以讓我和你通話。他似乎開始走錯路了,但我剛好碰到了,也算一麵之緣,我打算讓他到家裏坐坐,喝杯茶。順便,討論一下他的母親馮容在金瀚麟的工作問題...”
“你卑鄙!”安小可的胸口像堵了一樣,“司徒哲耀,你至於嗎?——就是為了一個區區的道歉?你隻是需要我和江語翹道歉是嗎?...好,我做。”
真沒想到,就是為了一個道歉而已,他居然可以大動幹戈地去用冷禦和馮姐來威脅她。
她是不相信的,可他肅殺得要殺人一樣的威脅口氣,讓她不得不仔細考慮。
“我等你回來。”司徒哲耀輕緩地道出幾個字,倏然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