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這首是什麼歌?”釋殊問我。我搖了搖頭。
“《舞姬》,你家彥一將軍送給她的。”
“……怎麼讓你學去了?”
“哈哈哈哈哈,她每年都跳這舞,有一年,被彥一看到了,彥一隨性吹了起來,他連續來了好幾年,我自然是學會了。”
“……這種日子,你也要跟著彥一麼?”
“……我怎麼覺得你這句話很別扭?”
“……”張了張嘴,無力反駁。難不成跟他說和小寶呆久了,不知不覺腦海裏多了些奇怪的東西,相殺相愛什麼的……
他奇怪地看著我,扇了扇扇子:“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難過。難得,我本來還想安慰你一番,這下,便省下這功夫了。我可在橋頭,看見你驚慌失措地離開,對了,彥一自然也看到了。主要是他僅僅掃了一眼,就那麼一眼。哈哈哈哈哈……”
他很懂得什麼叫傷口上撒鹽。
我舉起袖子,突然淺笑了起來,打斷了他的嘲諷:“釋殊,你不是女鬼,你不知道,女鬼心被挖走後,其實能在意的東西很少了。因為她們的心裏麵,大多時候,裝得便是痛。痛一天是一天,多痛一點少痛一點,其實差別不大……”
他用扇子一挑,抬起了我的臉:“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你快哭了。”他的頭慢慢低下來,鼻尖貼著我的鼻尖,灼灼的眼裏麵,我看到了我自己的眼睛,一雙大概還帶著微笑的眼睛。我猛地將他向後一推,釋殊順勢飛開,地上一點,騰空起來,隨後露出來的是——彥一舉著他的槍筆直地指著這邊。
黑色的回馬槍散發著冷意,槍勁掃過我的發絲,斷了些,一點點飄落下來,彥一隻是冷冷瞥了我一眼,朝釋殊飛去,腳在地麵上踩出了一個淺淺的印子。
我抱著腿,看著其實什麼也看不到的地方,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天黑了,彥一沒有下來。我頭一次感覺到,其實冬天真的很冷。就算做鬼了,我依舊很怕冷。
第二天清晨,我發現我在床上了,床邊規規矩矩地躺著我的斷發,一根一根,放在我的枕邊,小寶在門外敲著,說些什麼。我打開門,她賊賊地看著我,說:“主子我都看見了,是將軍抱著你回來的,你摟著將軍不放……嘿嘿,我在門口看見將軍的手指一遍一遍擦著你的臉,要不是蜜兒把我拖走了,指不定我還能看到其他什麼的……”然後又賊賊地笑了起來。
我一愣,又笑了起來:“小寶,你知道舞連煙麼?”
“恩恩,主子的敵人我都記得!”
“……我們今天做些小寶牌餃子給她吧。”
“哦。哦?啊啊啊!qaq主子不要送掉小小寶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