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樣的麼……
心頭暗喜了一下,然後踏出第二步、第三步,就這樣離那青銅佛像越來越近。
誰知她才剛走到一半,對麵的佛像突然發出幾聲轟鳴,緊接著就像開啟了某種機關一樣三百六十度原地轉了一圈整座佛像變成背部對著塔門的姿態。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朝露心裏咯噔了一下。
再一抬頭,就看見那佛像背麵竟然裂開一道縫隙緩緩拉向兩邊,很快就出現了一張剛夠一人通行的暗門!
兩個真理教弟子從暗門中走了出來,看到提著食盒的朝露,其中一個問道:“是來送飯的嗎?”
“啊?哦,是、是的……”愣怔了幾秒之後趕緊回答,想起自己已經換上那送飯弟子的衣服了,沒什麼好怕的,朝露硬著頭皮拎了拎手中的食盒,“哈哈,今天廚房人手不夠,稍微晚了一點。”
“沒事,你進去吧,”那兩個弟子似乎沒怎麼疑心,隻是低頭看著地板按照一定的順序走了過來,“我們換班了。”
害怕對方察覺出端倪,她狗腿地笑著將頭埋得更低。
好在這兩人有說有笑地聊著天直接繞過朝露就走了,也沒多問什麼。
呼,好險……
等他們走後,朝露提著食盒繼續向前走,剛走進佛像背部的暗門就聽見耳邊傳來機關啟動的轟鳴聲,暗門合上後整個空間又原地旋轉了一圈。
她這才看清楚,原來在這空心的佛像中央竟然有一條通往地下的扶梯!
這魔教也太高明了吧,弄個監獄都如此隱蔽,這玩意就算根本不派人看守也沒幾個人能找到進去的路吧?要不是她從石魔方上得到靈感,或許研究一輩子也破解不了這裏的機關……
穿過暗道來到地下一層,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分隔成許多間牢房的石室,忽明忽暗的燭火照亮的空間十分有限,她的眼睛適應了許久才逐漸看清前方的景象。
“送飯的那個,東西放下就走吧!”一個身材五大三粗的弟子剛好走過來,見朝露站在原地愣神,就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見這弟子要將食盒中的飯菜分出來端給那些關在牢房中的人,朝露眼珠一轉,殷勤地走過去自告奮勇地要幫忙,“哎呀,這位大哥您就好好歇著,這些事情小的來做就行啦——”
“哼,你這新來的倒還算懂事!”這身材粗壯一看就像牢頭的弟子得意洋洋地瞥了朝露一眼,然後一屁股坐回原來的地方。
朝露幹巴巴地笑了兩聲,然後將飯菜分好端了過去。
走到牢門前一看,果然看到了幾張熟悉麵孔,原來前些日子失蹤那些掌門都被真理教的人抓到了這裏啊……
隻是她一間一間牢房地看過去,卻怎麼也沒找著禦風弦的身影——為什麼會這樣,尹引不是說人都關在這裏了嗎?
“那個誰,別磨磨蹭蹭的,弄完了就趕緊走人!”見朝露動作有些慢,那邊的牢頭怒氣衝衝地喊了一聲。
無奈之下,朝露隻好用手指蘸了些湯汁在托盤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連同飯菜一起往牢門底下推送了過去。
牢房內的青山派掌門駱久一側眼就瞥到了托盤上的字體,詫異萬分地抬起頭來看向朝露。
朝露衝他做了個口型之後扭頭就走,她心裏清楚自己出來已經很長時間了,倘若再不回去可能就要出事了……
離開了白煬塔地牢朝露一路急匆匆地趕回後山門,稍沒注意就耽擱了這麼久,她穿了那送飯弟子的衣服,出示了兜裏自帶的令牌之後也沒遇到什麼阻礙就通過了山門守衛。
最後提心吊膽地離開總壇回到了住處,這驚險萬分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然而剛等她走進屋子吹了油燈,想要躺床上休息,就在黑暗中摸到了一隻冷冰冰的人手……
“臥槽,誰啊?!”
嚇了一大跳地驚叫一聲,全身肌肉收緊條件反射地向前揮了一拳。
可她這一拳頭過去竟然正中某人掌心,緊接著被對方反手一擰,整個身體失去重心往後倒去,隨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她心髒都懸到了嗓子眼。
直到那人的手臂環住她腰間,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別害怕,是我。”
“君無夜?”
她試探著喚了一聲,手心裏全是冷汗,差點就被這家夥嚇死了!
“我來通知你,大事不妙了……”
君無夜的聲音難得地帶上了幾分凝重,而朝露才剛剛放鬆了那麼一丁點的心情,也隨著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再次緊緊地繃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