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辰曜的說法,影閣主人奚重朔,也就是曾經被朝露當作流浪狗撿到的小葡萄也和那些年瘋狂仰慕禦雪衣的人一樣把那大美女當作了心目中的女神,並且比其他人更幸運的是當時正好在關外曆練的奚重朔結實了從中原武林逃亡出來在異地無依無靠的禦雪衣,盡管禦雪衣那時的年紀已經比奚重朔大了不少,但是當年純情的熱血少年還是忍不住“芳心暗許”了……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惹人遐想的事情說多了也是八卦,總而言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當年斷魂山之戰後禦雪衣沒有死,而且在關外建立了一個新的門派:蒼夜宮。
說起蒼夜宮朝露自然不陌生,她穿來這世界沒幾天就認識了花傾夜,雖然碰麵次數不多,可也曾把酒言歡暢談心事,說起來朝露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隻是……若蒼夜宮的創始人是禦雪衣,那花傾夜和她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呢?更奇怪的是,辰曜說他去刺殺禦雪衣乃受了影閣右使的指使,並且下這道命令之人竟是已經武功全失的奚重朔!
“小葡……呃,你們閣主不是喜歡禦雪衣嗎?那幹嘛還叫你去殺她?”朝露摸不著頭腦地轉過來看向一旁的辰曜。
聞言辰曜隻是漠不關心地挑了挑眉,兩手一攤,“我哪知道這麼多,你要想知道,不如自己去問咯~”
看辰曜這樣子也是不想管閑事了,可朝露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其中疑點頗多,當即擊掌做了決定——“好,那我就親自去一趟影閣!”
“你瘋了!”辰曜滿臉寒霜,他開玩笑的還聽不出來嗎?盡管他自己也是殺手出身,可實際上打心眼裏不希望朝露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有什麼需要打探的他還寧願多跑幾趟,“雖然你現在有了七層內力,可對於殺手而言武功也不是唯一製勝的因素,殺人的手段千千萬,就你這樣的跑過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朝露沒好氣地推開辰曜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原來搞半天還是被人當做弱雞小看了啊!再怎麼說她現在自保的能力還是具備了吧,什麼叫“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真不爽!再說了,打不過她不會跑嗎?而且她身上還有尹引給的各種用途藥物、從偃溪那裏淘來的機關還有自己平日裏瞎搗鼓出來的防身道具,想要她的命可不是件輕易的事情!
看朝露一臉堅定的表情,辰曜咬咬牙,“那好,我帶你去。”
“咳咳咳……咳咳……”
朝露這還沒答話呢,床榻那邊就傳來尉遲斬劇烈咳嗽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走上前去看他是不是醒了。
辰曜抬手搭在孩子腕上探了探,而後語氣輕快地說道:“放心吧,小命保住了。”
話音剛落,尉遲斬眼簾動了動,羽扇般濃密卷翹的睫毛緩緩睜開,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然而看到站在床邊身穿劍門弟子製服的辰曜,他立刻警惕地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劍門的人,你想做什麼?!”
辰曜滿不在乎地從床邊退開半步,一臉懶洋洋的表情似乎根本沒打算搭理。
“你別擔心,他不是劍門弟子,隻是……呃~隻是在玩角色扮演罷了!總之你無視就可以了~”看尉遲斬一張小臉蒼白得都快沒了血色,朝露擔心他情緒激動加重傷勢就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後轉身端起桌上的湯藥湊到尉遲斬嘴邊要喂他,“來,把這藥喝了。”
誰知她才剛拿起勺子就被辰曜一把奪了過去,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你要幹嘛?他傷了肩膀端不了碗——”
“……我來!”辰曜眼神不自然地瞥開,一邊還極為不滿地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聽到這種說辭,朝露隻有無語扶額長歎一聲,“喂,隻是個小孩子,你也計較這麼多!”
“你才是小孩!”最討厭被人說道年紀的尉遲斬瞬間炸毛,隻是他此刻身體太虛弱,不然非得從床上蹦下來。
端著藥碗在床邊坐下的辰曜則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一點也不客氣地將勺子塞進尉遲斬嘴裏,燙得那倒黴孩子臉色更蒼白了,“什麼小孩子,再過兩年都能娶媳婦了。”
“噗!”
被辰曜這話逗樂了,朝露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床柱笑得前仰後合,“那我當初認識你的時候,不也就比這熊孩子大兩歲,怎麼不見你娶媳婦啊?”
“……”
辰曜表情一僵,精致的容顏浮上一抹薄紅,清澈如水的眼神尷尬地看向別處裝作沒聽到,但是手底下沒輕沒重地又把尉遲斬燙到了,弄得那可憐的孩子大呼小叫差點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