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奉先殿：楠木上先前長著的名字們
一
把一年之中最好的那個日子留下，剔成檀香。讓她們平心靜氣
在樹枝分叉的那間屋子裏，少安毋躁。
讓她們在辭典中學習淚水，和不施粉黛的技巧。一字地排開
像是曾經南下過的雁，以及她們端莊的容貌。
刀上曾經發光的金子，正在念誦手中的羊在草原上奔走時的風
散落在月光下的銀子。
把一天之中最好的那個時辰留下，種成蓮花。
讓他們學會熟練，將一群石頭放牧成白色的節氣，還有朝下生長的雪。
讓他們的身材，牙齒一般齊整，並且發出月光的聲音，
在蓮花的縹緲的水中沐浴。
花開遍江湖。花在傳說中開成刀翻飛的紅纓，情不自禁
和一群素綢裹身的她們
二
用最純的金子鑄成爐，鑄成雲朵樣可以端詳安穩的爐。
用上乘的沉香製成向上嫋嫋的煙
盤桓成五彩的祥雲，和可以在辭典中一點點清晰起來的名字。
需要一朵水紅的雲，
裁成春天衣衫們可以滿目的蒼翠，還要遍地鳴叫風調雨順。
需要一朵粉紅的雲，
照亮所有的麵頰，低垂的眸子，和如雲的發髻，
還要太陽橫空出世，要五穀豐登，月亮升起，還會歌舞升平。
需要一朵紅透的雲，
接引最樸實的沉香
以及，貼在黃金們鋪張的地上，最卑微的那些詞語……
最後，需要一朵在書中寫著祥字的雲
在香爐的庭院上方，枝繁葉茂，陽光雨露。並且
馬放南山。
三
先前的太陽，在自己說出的話語，起伏的聲音中隕落了。
先前的樹，在盛滿所有的水後，被最後的一滴雨壓倒了。
先前的刀，唯有鞘，可以容納沉重的風了。
其實，跪下去的那一刻，楠木上先前長著的名字們，在樹蔭中。
樂壽堂：
讀著《密勒塔山玉大禹治水圖》的禹
一
可以驚天的，是源起西域的水，和有關她們的消息。禽
斑駁的巢和它的生活，被擊打成
落單的陽光。
水往低處流。往低處流去的水，讓岸上的樹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