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宮裏彌漫著沉重的凝滯,少女很久才反應過來,哽咽著撲上去抽打奄奄一息,卻還在那裏擺造型的蘇綰:“我打死你這個妖女,竟然敢殘害地母娘娘。”
蘇綰的臉白得嚇人,嘴唇也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紫,卻神態輕鬆地乜斜著眼睛看向少女:“天崩了,地裂了,地母也該醒了。”嗯,很好,她竟然沒有死,她就知道,作為天地的締造者之一,地母是不怕這些所謂雷劫的。
少女一手撐地,一手抓住黃金床榻,努力保持著平靜,狐疑地看著蘇綰,又看看頭頂,喃喃地道:“地雖然裂了,天卻沒有崩,你是被雷劈傻了吧?”
蘇綰的唇邊開著一朵疲憊卻燦爛的小花:“你錯了,璀璨宮的天,其實就是翡翠島,翡翠島已經崩塌沉沒,你覺得算不算是天崩了呢?”
一陣低低的歎息聲從金玉床榻上傳來,重重鮫紗帳裏緩緩坐起一個清麗絕倫的身影,還未坐直就哀歎了一聲:“是誰拉著我的頭發?快放開啦……”聲音沙啞慵懶嬌嗲,猶如三月的暖風吹過冬日的雪原,融化了一切。
粉衣少女猛地往前一撲,將蘇綰撞飛在地,不忘回頭諂媚的笑:“娘娘,您真的醒了?”
隨著蘇綰倒地,地母緊繃的頭皮驟然一鬆,舒服地歎息了一聲,探手捋發,那些閃電凝成的藍色花朵順次“劈啪”“劈啪”地收起了帶著尖刺倒鉤的花瓣,灰溜溜地順著順滑的秀發落到了地上,猶如一條乖巧的小蛇,在地上扭了幾扭,落入了深不見底的地縫中。
璀璨宮內的海水潮水一般地褪去,雲破,日出,燦爛的陽光透過清亮的海水照下來,照在璀璨宮黑色晶石鋪就的地板上,熠熠生輝,美輪美奐,璀璨奪目。
地母優雅地伸了個懶腰:“哎呀,頭頂沒有那堆臭烘烘的爛泥巴罩著,真是舒坦啊。宵宵,你覺不覺得宮裏的空氣都要清新了許多?”從始至終,她沒有看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蘇綰一眼。
被稱為宵宵的粉衣少女掃了蘇綰一眼:“娘娘,這種感覺的確好極了。不過,您看,咱們宮裏也開了這麼大一條口子,都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地母這才凝眸看向蘇綰:“就是你引發天劫,劈了翡翠島的?”
蘇綰硬撐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卻唇角帶笑:“是我,所求不過是一個生死不由自己的可憐人的命而已。”
地母麵無表情:“你既然來到了這裏,便該知道事情的始末了。我若是幫了你,我便輸了,所以我找不到任何幫你的理由。”
蘇綰聞言,淡然一笑:“娘娘冰雪聰明,應該是早就知道您已經贏了。能逼得天父逼我一個小小的散仙不顧一切地來喚醒您,還不能說明一切嗎?您若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放棄這一切,就不該在我出門前召喚天劫,開天辟地。此時拿這些話來擠兌我,又有什麼意思?”
地母走下床榻,尖尖的素白玉指抵著蘇綰的脖子,眼眸裏盡是森寒:“你當年辜負了我的期望,現在又闖入璀璨宮胡作非為,還敢踩著我的頭發,把雷電引到我的身上,此刻又出言不遜,你是不是覺得,我舍不得弄死你?”
蘇綰淡淡地道:“您當然舍得。我和源子韶之所以能來到這個世上,不過是您和天父一次心血來潮的賭約罷了。除了是你們爭輸贏的棋子外,我和他什麼都不是。況且,許多年前,您就已經放棄過我一次了,這次再要了我的命,又有什麼奇怪的?”
地母歪著頭,認真地看著蘇綰,臉上閃過一絲不合時宜的天真:“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來?”
蘇綰低聲道:“如果不試試,我又怎麼能死心?這樣,在我死的時候,最起碼能心安理得一點。”
地母道:“那你現在是不是能心安理得的去死了呢?”
蘇綰笑笑:“能了,因為,在他死去那一刻,你親手締造的這個世界,將會坍塌。”
地母冷笑:“你威脅我?威脅我也要有實力的。你算什麼?就憑你,也敢說這種話?”
蘇綰輕輕地道:“不是威脅,是講事實。你知道的,我和他有一隻玉鴉,還有一個叫做栗葉的親人。栗葉曾經替他為你們守了幾千年的滄溟之源,為的就是保護三界的平衡。單做了這許多事,我們看不出有什麼意義,所以不如索性毀了。想必此刻,那隻玉鴉已經和栗葉到了滄溟之源。”
“他就那麼重要?你走火入魔了。”地母怒道:“如果三界因此出了什麼事,我不會輕饒你二人!”言罷破水而出。
宵宵瞪著蘇綰:“你死定了。”
蘇綰翻了個白眼:“還沒到最後,你怎麼知道?”看來,地母還是很在乎三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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