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可是,誰又說得清呢?或許,我的真心感動了她,她又會重新愛上我呢?”江榆灝臉上的自信讓人嫉妒,讓人發狂。
方碩桓隻能將指頭掐在袖下,“那不如我們好好地來競爭一下,看她到底是選擇曾經的兄長,還是選你這個跟景佑寒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舊愛。”
“成交!”
方沁語並不知道兩個人在樓上的談話內容,此時坐在車裏,整個思緒都被放空。江榆灝剛剛的話深深地印到了她的腦子裏,她還以為景佑寒不來是沒有機會,原來他刻意避過了。自己對他來說,就那麼不堪嗎?
捂頭,她很想痛哭一頓,但眼睛卻幹澀得厲害,連半滴眼淚都擠不出來。她的眼淚,早在離開景佑寒的最初時候流光了。
她伸手,從車裏撿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壓在唇上。這三年來,她就是靠著煙酒的麻痹才一步步走過來的。
她十分老道地握煙的動作,落在走下來的方碩桓眼裏,心口又是一陣悶疼。她抽煙喝酒,他都不曾阻止,意在把她變成另外一個方沁語,那個景佑寒會徹底厭棄的方沁語。
他一味地想著景佑寒的態度,卻忘記了她的執著。景佑寒把她忘了,她卻越怎麼也走不出來。他清楚地知道,她每次隻會在想景佑寒想狠了的時候才會抽煙喝酒。
那個男人,對她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努力平息心中的痛意和酸楚,方才走過來,“怎麼又抽上了?”
方沁語緩緩吐出口煙絲來,“上癮了。”
思念他,早已成癮。
“找個時間,戒了吧。”
“嗯。”
她默默地抽著煙,任由煙霧迷蒙了一張臉。是該找時間戒掉了,就算再思念,他也是別人的男人。
“哥,我突然想去做個新發型。”
“什麼樣的發型?”對於她的決定,他向來不反對。方沁語理著自己如緞般垂落的發絲,“我想把它剪短。”
“從頭開始?”她的決定,他喜歡。
“算是吧。”
趕在宴會之前,方沁語把一頭長發剪成了短短的碎發,順便做了個梨花燙。走出來時,她俏皮得就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整個人都多了幾份活力。
“不錯。”方碩桓滿意得不得了,伸手撫著她新燙的頭發,“特別漂亮,比長發有精神。”
“是嗎?”方沁語有些不習慣地摸著自己的頭發,而後甩了甩,“好像是這樣的呢。”她給了方碩桓一個無邪的微笑。
方碩桓心一動,將她摟在懷裏,“小語,哥隻要你好好的,每天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就好。”
方碩桓是自己的兄長,她從不懷疑他的擁抱會有別的意思,安靜地伏在他的胸口,“哥,我會的。”
不遠處,停著一輛線條流暢卻無比霸氣的邁巴赫。車裏的人目光緊緊鎖在這邊,表情已經冷到了極致。
從他的角度看,就是兩個人親熱地擁抱。
“看來,你的心上人並沒有因為你要訂婚的消息而受到影響啊。”
梁雨悠戲謔地看著景佑寒,忍不住開口。三年過去了,他已步入而立,臉上卻沒有半絲歲月的痕跡,依然俊美如廝。除了整個人愈發沉冷,愈發難近,工作起來愈發瘋狂,五官愈發淩厲,處事愈發狠辣。
整個海寧的大企業,有一半落入了他的囊中,他把寒水天佑和江氏合並,規模擴大了不止十倍。他隻要動動手指,海寧城就會震三震。
他成了全海寧城女人心中的理想伴侶,但也成為了全海寧城最無情的男人。這些年,他不斷地換著女伴,卻再也沒有把心沉在過某一個人身上,就連自己這個掛名女朋友都不曾。
“我的事,與她何幹?”他冰冰地吐出一句,陰鷙的眸子裏沒有半點波光。
“開車。”他冷冷地吐出命令,司機不敢耽擱,迅速啟動了車子。
梁雨悠有些心痛地看著眼前人。以前他也很有手段,但無論怎樣都是個有血有肉,極其善良的人,不似現在,他似乎連心都沒有了,更別提別的。
“既然無關,你又繞道往這兒跑什麼?不是應酬都交給江榆灝了嗎?”今天的梁雨悠一反平日溫和,有些軸,一副要問出結果的樣子。
“別忘了,我訂婚的對像是你,至於為什麼繞道,這些都不重要。”他直接忽略掉她的問話,將她的手執於掌心。
梁雨悠的心狠狠一跳,即使他的掌心冰冷,她依然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頓時什麼都忘記了。
“訂婚之後,好好過日子,我想定下了。”他淡淡地道,眸子裏有著極致的認真。梁雨悠頓時忘了方沁語,更忘了他們之間的恩怨,用力點頭,“嗯。”她的眼裏,閃起了淚花,意外於他竟然要跟自己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