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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竟是如此的懦弱無能嗎？一個男子，竟像個累贅的廢物一般要一個弱女子用性命保護。
她見我沒有答話，眉頭緊鎖，料到我內心定是十分內疚，繼續說：“不過你也不必太過自責，她死不了。”
“謝……謝仙子搭救。救命之恩，永世難忘。來世……”
“你快免了吧。來世做牛做馬，哼，這種話本仙子聽膩了。你我都是靠心術戰鬥的人，不必拐彎抹角。你是否正在想我為什麼連你們兩個攀爬的經過，細節全都知曉？這是昆侖山，是本仙子的地盤。一切的一切，盡收眼底。你也不必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一會兒結了玉竹的禁製，她自會帶你去見那位姑娘。走吧。”
我沒說話，點頭謝過，幫玉竹解了禁製，她見是仙子的命令，便也說不出什麼，帶我走了。
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問問是哪位仙子，以後有機會也好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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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妖族公主來我魔界，大帝讓我陪著公主在魔界各處兜兜轉轉溜達觀光了一天。甚是乏累。
回殿，一定要好好洗個澡，睡個覺。
“累癱了。”我一邊走在回殿的路上，一邊說。
身邊的莫涵也說：“殿下今天陪那話癆公主待了一天，不累就怪了。”
“別胡說，若是讓別人聽去了，又該找我的把柄了。”
“是，屬下多嘴。”
我搖搖頭，歎了口氣，一抹笑意湧上嘴邊：“不過你說的也對，這一天我耳根子就沒清淨過。想當初寂兒小時候也這麼愛說話，蹦蹦跳跳的沒有一刻閑著，哪像個女孩子，活脫脫一個貪玩的臭小子！哈哈哈！”
莫涵也跟著我低聲笑了兩聲，說：“殿下可真是三句不離焚寂帝姬。”
“怎的？有意見？本太子就樂意天天想著寂兒，不行啊？”
“是是是。殿下願意天天從早到晚想著帝姬，屬下也管不了啊。”
我方才聽懂了他是在拿我打趣，抬起右腳踹了他一下，說：“我對你太好了是不是，膽子大了啊。”
“哎呦！疼！殿下您真是的！”莫涵捂著屁股笑了笑，又說：“不過殿下，您有沒有考慮過那個？”
我隨口一問：“什麼啊？”
“就那個啊。”
我瞪了他一眼：“還想被踹是不是？有話直說，像個女子似的，要不要臉？回頭給你抹上胭脂，當丫鬟去！”
“殿下你！哎呀，就是，就是……您不是過幾天娶焚寂帝姬為正妃嗎？如果這妖族公主您看著也不錯的話，不如娶了做側妃，這樣正妃側妃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臉上也，特有麵子不是？”
於是，我又踹了他一下。
“找死是不是？幾天沒打你可真是膽兒肥了。麵子哪有寂兒重要？你這條命都沒寂兒重要！”
“是是是，屬下這條賤命是自然沒有帝姬重要了。隻是這側妃的事情？”
我罵道：“滾！淨說些有的沒的，明明心裏清楚得很這不可能。走走走，趕緊回殿，等本太子有勁了收拾你！”
莫涵識趣的不說了。又走了一會兒，便到大殿了。
我扭頭對他說：“今天我陪妖族公主的事，可一個字也不許向寂兒說，聽見沒有！”
“殿下，這哪輪得到屬下？隻怕那幫多嘴的小婢女早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全告訴帝姬了。說不定還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堆對殿下不利的話。”
我這麼一想，也有理啊。壞了……
正想著怎麼辦的時候，見寂兒的婢女百合正站在大殿門口，我就料到真出事了。
給了莫涵一個眼神，莫涵表情變的尷尬，慌亂的搖起頭來。
我和寂兒一起長大，莫涵和百合自然也是。小時候我們四個不分主仆，經常一起玩。莫涵心裏有百合，這是我們心照不宣的事情。百合心裏應該也是有莫涵的，這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清楚的是百合經常追著莫涵打，每次都把他打的鼻青臉腫。
“趕緊去，別廢話。想被打啊。”我揮著拳頭對莫涵說。
莫涵有些猶豫，還是對我做出一副不吃所措，為難的表情。
我踹了他一腳。
他捂著屁股，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立馬滿臉堆笑，屁顛屁顛跑去百合麵前，我跟在他身後。
“百合百合！”他跑到百合麵前，站住了腳。我在兩米之外看著地，實則仔細聽他們的對話。
百合一扭頭看見是他，眼裏先是滿滿的興奮，忍不住地笑了下，問：“你怎麼才回來啊？”
“這不是陪妖族公主玩了一天嘛……”
“哦你還敢說哦！”百合揪起莫涵的耳朵，揪得莫涵疼得叫了起來。
“誒誒誒，百合百合……放開放開，殿下還在呢！”
百合聽了，往我這塊一看，才發現我也在，連忙停了手，行禮。
我揮了揮手，示意她不必了。問：“百合，你怎麼在我的大殿門口。可是有事？”
“赤血殿下，帝姬在裏麵。”
我傻了眼。“這……這麼晚了，寂兒來做什麼？”
百合淡然地說：“帝姬聽說殿下白天陪妖族公主賞花時，公主即興作詩一首，殿下讚公主文采甚好，特來討教。想知道公主作的是什麼詩，抒的是什麼情，殿下讚的又是哪句妙。”
“這……這不過就是些應酬話，她怎麼當真呢？”
“殿下，恕百合多嘴。昨日夜裏帝姬一夜未眠，隻想著今天陪殿下去做點什麼好，一大早就梳妝打扮，一直問奴婢好不好看。興致勃勃地到了殿門口，正好看見您摻著公主的小臂出來，她臉上笑意不減，隻進了殿內，坐著等殿下回來。奴婢問帝姬回不回去，帝姬隻說殿下很快就會回來。晌午，不知是哪個不長腦子的，在門外說您陪公主賞花，遊湖，騎馬，下棋。帝姬聽了，午膳也沒用，一直坐等著殿下回來。誰知殿下竟然夜深才知回來。帝姬此時已經睡下了，望殿下莫要吵醒她。”
午膳沒用，坐了一整日，還不說話？那豈不是要悶出病來？
我給莫涵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跟百合東扯西扯，把百合哄回了帝姬殿。我這才揮袖，隔空無聲地開了門，慢慢走進去。
燈還都亮著，裏麵空無一人，想來是婢女們都已經回房歇息了。
走到裏間，隻見一人兒躺在我的床榻上，側臉睡著。
“被子也不蓋，若是凍著了可怎麼辦？”我想著，拿被子來慢慢搭在她身上。
搭好了，坐在床邊，看她睡顏。迷迷糊糊的，像……像小兔子……
寂兒，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這時，她動了動眼睛。醒了。
瞧見是我，她慢慢坐了起來，打個哈欠，軟軟的聲音說：“你還知道回來。”
“對不起……”
她把嘴一撇：“沒關係，我很擅長等待的。不過是一日而已。”
“寂兒……這一日的等待很漫長吧……”
“嗯，確實挺漫長的。”
一日，漫長。兩日，漫長，三日，漫長……我等了你一千年，三十六萬五千天，可漫長？
“不過如果你回來，等一輩子也無所謂的。”她接著說。
我抬頭看向她。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如水般潔淨。
我忽然抱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很想抱住她。
她讓我抱了一會兒，推開我，說：“不過我今天來是有正事要問的。還未請教那位公主的詩啊。”
我笑看了她一眼，說：“詩啊，是這麼寫的：林冽澗肅間，猶有百花芳。牡丹豔麗絕，卻妒月季香。”
“誰妒忌了！”她小聲反駁道。
我揉揉她的頭發，說：“好啦好啦。”
她聳聳肩，說：“我現在可知道何為孤寂了。”
我挑眉，問：“何為孤寂？”
“柔風，暖陽，無笑意。”
“那是何意？”
“美酒，佳肴，興不起。”
“終為何意？”
“心念你。”
……
我擁緊了她，這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最好的。寂兒是最好的。老天啊，謝謝你，謝謝你。過幾日，這樣的女子竟然就是我的正妃了！是我的了。是我的妻子了。
她睡著了。
坐了一日，肯定累了。
我將她放倒在床上，替她掖好了被角。
視線移動之間，我望著她的臉，情動。身體有些熱，我俯身下去，留了一個吻在她額頭上。
再往下看，手止不住的就要掀開被子，忽然醒過來。赤血你這是在幹什麼？過幾日，最完美的她要留到大婚之日。如果還沒有給寂兒穿上嫁衣，就不應該做這種事情。
我想好了，又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一下。
抱了床被子，鋪在地上。寂兒睡床，我睡地板。非常完美的安排。
我揮手，所有燈火都滅了。寂兒，晚安。
半夢半醒間，忽然聽得寂兒叫著：“不要……別這樣……”
我很快醒了過來，從小就這樣，睡得很輕，她有什麼動靜我都能知道。揮手開了一盞燈。
見她出了很多汗，許是做噩夢了吧。我握住她的手，輕撫著，口中喃喃：“寂兒別怕，赤血哥哥在，別怕…”
她一會兒便舒緩了神情，我把她的手放在被子裏麵，回到我的“地鋪”上，正準備熄燈，忽然聽她說：
“陸沉，等我。”
……
詩句含義：將焚寂比做牡丹，公主比作月季。暗示牡丹明明自己傾國傾城，卻要妒忌月季的一點點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