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風場中各色人等魚龍混雜,有滿身刺青描龍畫虎的痞子流氓,有麵如枯槁幹瘦啷當的毒蟲癮君子,小偷小摸賊眉鼠眼的人聚在一起交流著經驗,像劉星皓這樣白白淨淨的普通人反而成了異類。
劉星皓倚在籃球架旁,望著高高的圍牆電網,心情五味雜陳。自由這東西,說起來平淡無奇,可隻有在真正失去之後,才知道它有多珍貴。想到這裏,不免有一絲淒苦,如何才能洗清冤屈,如何才能重獲自由,這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全都沒有答案。
“嘭!”一隻來勢洶洶的籃球突然飛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場邊劉星皓的後腦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這飛來橫球把劉星皓砸的眼冒金星,如此凶猛的力道不可能是投籃不中或是傳球漏接,絕逼是故意使壞砸過來的!
劉星皓站起身來,一腔怒火燒的眼珠通紅,隻見身後球場上站著六人,為首那人四十來歲,一臉橫肉赤1裸著上身,不知他是真熱,還是為了顯擺他那滿是肥膘的胸前紋著的一條過江龍!
“哈哈哈哈,江哥球扔的就是準啊!指哪打哪!”過江龍身邊的小弟們諂媚的陪著笑。
有個滿嘴黃牙的犯人用手一指劉星皓說道:“喂,那個新來的,快去把籃球給我們大哥撿回來!”
劉星皓瞧了瞧咕嚕咕嚕滾到了一旁的籃球,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腳下未動,身上的肌肉卻在暗暗鼓勁蓄勢待發!砸完人了還叫人把球撿回來,這麼欺負人,佛都有火啊!
“我他媽說你呢!聾了是不是?”大黃牙提高了嗓門,操場上其他正在放風的人們聽見動靜都扭頭看了過來。
窩在牆邊曬太陽的小李子眯縫著眼睛一瞧,立馬爬起身衝了過來,同監倉的犯人若是出事,他這個“頭板”自然也脫不了幹係。
“你丫跟我裝聾是吧?我叫你去把球給老子撿回來!你到底是聽到沒有?”大黃牙走到了籃球架旁,手指直戳向劉星皓的胸口。
說時遲那時快,劉星皓凝神矚目一把攥住大黃牙戳來的手指,反手就是一撅。
正所謂十指連心,手指被人這麼一撅,鑽心的疼痛感讓大黃牙立時站立不住,雙膝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你他媽還敢動手?”大黃牙在這看守所裏已經蹲了幾個月,第一次遇到這麼不知死活的新人,左手一拳揮出直轟向劉星皓的麵門。
這幾天被壓抑在胸中的怒火終於找到一個宣泄的對象,劉星皓見他意欲還手,手上加力一撅,隻聽骨骼交錯發出“哢吧”一聲,大黃牙的食指已被撅斷。
殺豬一般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放風場,大黃牙揮到一半的拳頭停在半空中再無力氣,右手變形的食指呈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奇怪姿勢。
猛烈的劇痛啃噬著大黃牙的每一根神經,黃豆大小的汗珠自他額頭不斷滴下,他雙目圓睜惶恐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心道:“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看起來白白淨淨文質彬彬的樣子,怎麼出手如此狠辣?”
這一聲哀嚎在放風場裏的人都聽得真真切切,小李子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終究是來晚了一步。他奔到劉星皓身邊瞧見大黃牙的斷指搖了搖頭道:“皓子,你丫出手也太狠了!”
“小李子,這是你的人?”過江龍臉現慍怒,他的小弟們團團圍了上來,把小李子和劉星皓困在了當中。
小李子陪著笑臉解釋道:“江哥,這是我那倉昨天剛進來的新人,啥都不懂呢,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打斷了他的話頭,過江龍厚實的巴掌扇在小李子臉上,立馬印出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你的麵子?你他媽在我這有什麼麵子?癩蛤蟆上戲台,你當你成人物了是吧?給我滾一邊去!”
過江龍身旁的寸頭小弟一腳把小李子踹倒在了地上,他出腳還想再踩幾下,隻見劉星皓腳步一旋,身形急轉,一個旋風腿漂亮的甩出,直踢向寸頭小弟的後腦。這一腳踢的角度刁鑽幹淨利落,絲毫沒給他抵擋的機會,一腳把寸頭踢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跟其他人沒有關係,有什麼都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