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2 / 3)

真是不知父母心……他歎了口氣。

"要彈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我彈嗎?"收拾了一下心情,他摩擦了一下雙手,做好了準備動作,隻等她一聲令下。

喂喂喂……還真的會彈啊……果然是天才……她算是佩服了。

"不了!不用了。"她不打算真的要他彈。"不要彈那個……彈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彈的那首,我好喜歡那首曲子。"聽了她的話,他微開的嘴角有一絲顫動。

"那是——我媽媽寫的曲子……"他的回憶隨著他的話,回到了從前。

「我好喜歡這首曲子哦!聽了就覺得好開心!」年幼的他坐在媽媽的身邊,陪著媽媽伴奏。

「媽媽好高興哦!因為這首曲子就是為柊司而作的呀!」媽媽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不斷的回想,媽媽的琴聲不斷的在屋裏縈繞。

"你媽媽……一定很溫柔。"她看著他的眼神變得柔和,發自內心的感受著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手按上了琴鍵,優美的音樂悠悠傳出。

"……8年前她就離家出走了。"他聲音帶著憂傷。腦海都是媽媽走時候的叮囑:「柊司,你千萬不能變成象你爸爸那樣……」。可是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原因就出在我爸爸和我的內心……"他吐露,眼神變得迷茫。"我們……無法愛自己以外的人。"他整個人都趴在了鋼琴上,啪的一聲琴響,他腦海都是媽媽的話。

「你爸爸除了他自己的才能以外,什麼都不愛。」

他隻剩下一具空殼了。往昔的事一件件的重現……

「雜誌不是把他捧得高高在上嗎?」

「聽說從小起就囊括所有比賽冠軍,連評審委員都讚不絕口呢!」

「天才彈出來的聲音果然跟我們凡人不一樣!」

「要不然就是因為他爸爸是世界的名鋼琴家,才讓評委聽成那樣的?」

聽到這樣的話,他咬緊了牙齒,眼神變得有些生氣……不自覺的……

「聽說你跟人家打架了。竟然做出這麼輕率的舉動,要是手受傷了怎麼辦?」父親彈著鋼琴,毫無表情地責問他,站在一邊的他,臉上滿是受傷的痕跡,頭額也被打破了,聽了父親的話,他沒有回答。

「老爺,少爺頭部縫了四針……」仆人關心地說道。

「手指可是鋼琴家嘴重要的生命!」他生氣地斥責,然後繼續毫無表情地彈著鋼琴。「其他的隨便怎樣都無所謂。」

他低著頭,聽著父親的話,終於明白了媽媽的叮囑。

「爸爸……我……不彈鋼琴的我還有價值嗎?」他低著頭,沉重地問父親。

「不要拿無聊的事來跟我哭訴,我連續好幾天都在彩排,很忙……」父親根本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爸爸!」他生氣的低著頭大吼。

「這個世界上有稱讚你的人,也有被你稱讚的人。這跟敗者與勝者之間的關係很象。我認為,我是勝者,是一個在藝術上登峰造極的人。所以人們願意傾聽我得音樂,也賦予我某種程度的力量。你也一樣。依你的實力,總有一天會站在和我相同的位置。什麼叫做「不彈鋼琴的我」?我過去一直的投資的可不是「那種東西」。」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的冷淡,沒有絲毫的感情。

聽了父親的話,他已經非常清楚了媽媽的想法。於是他選擇了離家出走。